乔红波沉默了几秒,“那我再问你,你打算做什么生意呢?”
“外贸。”樊华立刻挺了挺胸脯,“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合作,我给你两成的股份,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樊华十分看重乔红波,一来这个年轻人的脑筋十分灵活,说话做事很是到位,二来,他背后的资源简直太强大了,自己指望叔叔樊文章,估计是指望不上的。
闻听此言,乔红波连忙摇了摇头,“我说过,对钱我不太感兴趣。”
樊华挑了挑眉毛,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以后再说。”
反正好处,自己一定是要给他的。
汽车一路前行,很快便进了市区,樊华把乔红波放在了为民社区后,便开车离开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为民社区平安无事,但是王富贵一家,却笼罩在波诡云谲的气氛中。
苏梦最近一段时间,显得格外的忙碌,白天去上班,晚上则要去应酬,王富贵的妻子到没有察觉出什么问题来,毕竟儿媳妇现在已经是街道办主任了嘛,当的官儿越大,事情就越多,这也无可厚非。
但是王富贵却发现了苏梦的不同寻常,比如说,苏梦晚上出去应酬,有的时候不回家,直接给家里打个电话,说自己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但是也有的时候,她会先回家,打扮的浓妆艳抹,穿的花枝招展地再出门,身上的香水味儿,从客厅里经过之后,那味道半个小时都散不去。
王富贵人老成精,岂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再加上,外面的风言风语甚嚣尘上,让王富贵越发地坚信,苏梦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奈何,他现在腿脚不太灵便,自己又无法跟踪查看,所以整天闷闷不乐。
而儿子王朝阳最近,似乎也忙得不可开交,整天不见个人影,晚上都很晚了,带着满身的酒气,进门就睡。
王富贵有心提醒一下儿子,但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早上,苏梦早早地起床去上班了,老老伴儿则去送孙子上幼儿园,王富贵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儿子卧室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睡梦中的王朝阳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随后又走到床边躺下。
“朝阳啊,咱爷儿俩谈谈。”王富贵一脸凝重地说道。
“说吧。”王朝阳闭着的眼睛,并没有睁开。
“你跟苏梦你俩最近,是不是闹什么别扭呢。”王富贵问道。
瞬间,王朝阳的睡意全无,他睁开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没有啊,您怎么这么问?”
“你有没有感觉,苏梦最近有点不对劲儿嘛?”王富贵意有所指地问道。
“没有。”王朝阳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您啊,安心养病,为民社区一大堆的事儿,还等着你去处理呢,别的事儿就不要瞎操心了。”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
“苏梦最近的应酬,怎么这么多啊。”王富贵讷讷地说道,“本来我一个当爹的,不应该说这个,可是……。”
“哎呀!”王朝阳咕噜一下坐了起来,“她现在是街道办的主任,事情肯定多得很,出去应酬也是应该的嘛。”
“我最近搞了一个新的项目,我说说你听听。”
“就在前几天,我遇到了一个非常牛逼的人,他的亲戚是国家石油总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是一把手,现在正在成立一个统一石油招募基金会,凡是入会早的人,都能够拿到招募基金的原始股……。”
听了儿子这不着调的话,王富贵心中那叫一个无奈。
先不说究竟有没有国家石油总公司这个单位,即便是有的话,他的亲戚也未必会跟你一起分享这块蛋糕。
这明显就是一个骗局嘛,傻儿子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相信这么幼稚的谎言呢。
天上掉馅饼,砸到谁也砸不到你的脑瓜子上呀,你以为你是谁?
“爸,你还有钱吗?”王朝阳问道。
闻听此言,王富贵立刻翻了个白眼,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多少?”
“三万八千八百八。”王朝阳说完了数目,随后立刻调整了一下坐姿,双目中露出一抹兴奋之色,“您想想看,石油是什么呀,那是黑色的黄金呀,只要咱们加入到了这个招募基金会中,等到项目发展起来以后,咱们就坐等着数钱吧。”
“我没有。”王富贵说着,站起身来,“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应该能够自立了,以后别管我要钱。”
说完,他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王朝阳随后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有些事情,说出来还不如不说,这样还能给彼此保留一点颜面,即便他是自己的父亲。
只可惜,当一个平凡的人,在当权者的面前,要抢走你手里的心爱之物,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你才会觉得,耻辱这两个字的分量,究竟是有多么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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