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顾绵绵打了个雪才人几个耳光,宋姑姑头疼,自家娘娘性子也太硬了些,无奈劝道,“娘娘也太刚强了,万一雪才人去陛下跟前告状怎么办?”
“若是陛下相信她,又对她心生怜惜,为此责罚娘娘,娘娘您该如何自处?”
“她有脸去告状?”顾绵绵捏着点心的手一用力,点心碎成渣渣掉下来,高傲又不屑的道,“那我就再扇她几耳光!”
富贵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娘娘,不好了,奴才听说雪才人去御书房!”
“什么不好了,我好的很!”
等等!
“那个芝麻馅的汤圆竟然想去告状!”顾绵绵唰的一下翻身坐起来,甩了甩袖子,傲娇道,“想告状,那也得看有没有机会!”抬脚往外走,动作飞快利落。
宋姑姑转头,只看到她衣摆扬起的山茶花绣线泛起的光,心下感叹,“要是娘娘每次去静心殿见皇上能有这种态度,何愁不得宠!”说不定,那枝头的喜鹊早就来了。
担心雪才人会抢在她前头到御书房,顾绵绵一路走的飞快,身后的宫女太监都要小跑才能跟上。
富贵一路小跑,一边警惕的盯着前面,看到前头的人影,忙道,“娘娘,您看,那不是雪才人吗!”
“可不是她吗!”
“好大一颗芝麻汤圆啊,看着白皮,扒开里面都是黑的!”顾绵绵觉得自己比喻的很生动,脚下步子加快。
富贵小跑跟着,一边暗赞自家娘娘好体力,一边纳闷,“娘娘,汤圆是什么?”
“就是正月十五吃的那个。”
“那不就是元宵吗?民间还有叫元宝,浮元子的呢。”不过他还是不明白,娘娘怎么说雪才人是芝麻汤圆呢!
元宵?顾绵绵停下,想了想,摇头,“差不多,但不是一回事,哪天叫厨房做出来你就懂了。”
元宵是用馅在干粉里摇出来的,汤圆是用糯米粉像包包子那样包出来的,吃起来口感也不一样。
“走快点,我赶着过去打脸呢!”
……
身在后宫,要么有皇上的宠爱,要么有身份地位,可她一样没有,结果就是被人百般折辱!
雪才人抚上脸颊,轻轻一碰,就疼的龇牙咧嘴。
宫女小声劝道,“主子,要不咱先回去上药吧?”
“不,我就要这样去见皇上,让皇上知道安嫔的真面目!”她冷笑,嘴角扯动脸上的伤,疼的狰狞扭曲。
安嫔今日这几巴掌,她一定会原样奉还。
只要她能抓住皇上的宠爱,那权势,富贵,地位就触手可及!
雪才人眼中充斥着欲望与野心。
“雪才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身后忽然传来漫不经心的女声,讽刺的语气表面了来者不善。
雪才人浑身一抖,脸上更是刺疼难忍,她死死抓着宫女的手根本不敢回头,“快走,她是来找麻烦的!”
“可是,主子……”宫女犹豫,安嫔娘娘铁了心找麻烦,她们根本躲不了。
雪才人不想管那么多,看到顾绵绵,她就想到那几巴掌,心里就是一哆嗦,即使她再不想承认,可是从心里来说,她怵顾绵绵。
后宫女人再怎么撕逼,也没有这样一上来就打人的,更何况是当着皇后和众嫔妃的面,更令她胆战心惊的是,顾绵绵竟然能全身而退。
因为害怕,她甚至小跑起来,跑的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单论身体素质,顾绵绵吊打后宫一群女人,她小跑两步,轻而易举的追上雪才人,拦在她面前,笑容恶劣,“雪才人,你跑的有点慢啊!”
雪才人一惊,下意识的蹭蹭后退两步,警惕的瞪着她,“你想干嘛!”
[前面就是御书房,她要是敢动手,我就冲过去喊救命!皇上一定更加怜惜我的!]
大庭广众之下,无缘无故动手,她脑子有坑啊?!顾绵绵眨眨眼,“跟你打个招呼,好歹也是熟人了!”
见她没有动手的意思,雪才人心里一松,又隐隐有些可惜。
[安嫔要是动手多好,那样皇上必定更加怜惜我,说不定还能借此给我升份位……]
顾绵绵安静的走在她身边,把她的心理波动听的一清二楚,听着她在心里琢磨怎么跟皇上哭诉自己被安嫔仗着得宠跟份位欺负自己,哭诉自己怎么委屈无辜,又想办法怎么在侍,寝的时候抓住皇上的心……。
听的顾绵绵大开眼界,咋舌不已,脸色也越来越古怪。
雪才人被她看的发毛,心里打鼓,忙往旁边避了两步,眼见御书房到了,忙小步快跑过去,对小太监气喘吁吁道,“我要见皇上。”
小太监一愣,看着满脸巴掌印的女人心里纳闷,看衣着首饰好像是个娘娘啊,可这脸怎么回事,小心翼翼道,“恕奴才眼拙,娘娘是……?”
雪才人被刺激的气血翻滚,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咬牙一字一顿道:“我是雪才人!”
“雪才人恕罪,奴才眼拙,这就去通报!”小太监陪着笑脸,转身要走,却见顾绵绵走上过来,忙殷勤的上前讨好道,“奴才给安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顾绵绵客气有礼道:“请公公通传一声。”
“奴才这就去,请娘娘稍候!”小太监忙跑进去。
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气的雪才人眼睛通红,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片刻后,皇上御前大总管五常公公走出来,他笑着给两位主子请安。
“奴才给安嫔娘娘请安!”
“给雪才人请安。”
雪才人望眼欲穿,急不可耐的问道,“公公,陛下是否让我进去!”
顾绵绵垂眸深思,要是老男人今天偏向雪才人,她正好有理由闹起来,借机扯清关系!
与其日后越扯扯深,不如当机立断……,这么一想,她心里稍定,只是胸口泛闷。
五常笑容满面道,“雪才人,陛下并未让您进去!”
“早上,永宁宫发生的事,陛下已经知道了!”
“那皇上怎么说?!”雪才人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顾绵绵也竖起耳朵。
“陛下说……”五常笑了下,一张圆脸跟发酵的馒头似的,又白又胖,“雪才人挑衅在先,安嫔教训并无过错!”
“宫中自有宫规,念在雪才人已经受过罚,就禁足一月!”
“怎么可能!”雪才人脸一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皇上不可能这么对她的!
她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还要罚她禁足!
哪儿有不可能的!五常摇摇头,冲她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扶着你家主子走。
宫女肩膀一缩,忙扶着雪才人离开。
顾绵绵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情复杂,她本来是想打脸的,后来一想算了,当咸鱼挺好,可现在好像有人帮她打脸了。
“陛下若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她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
高兴老男人给她撑腰,又害怕,有一日,她是下一个雪才人。
“安嫔娘娘且慢!”五常请她进去,“陛下召见!”
好吧!顾绵绵心里有些打鼓,面上镇定的往里走。
五常小声提醒道:“安嫔娘娘,德妃娘娘在里面!”
德妃?!顾绵绵瞬间明白,这是来告状的,而且比她们先到,想必从永宁宫一离开,就来御书房了,心下警惕,对五常感激道,“多谢公公提点!”
“娘娘客气!”五常掀起帘子,请她进去,并通传道,“陛下,安嫔娘娘来了!”
荣暄坐在桌后,手里拿着一本奏折,德妃站在他左手边,一派端庄贤淑,温声细语的说道,“臣妾给皇上抄写了一卷佛经,已在佛前供奉了月余,希望皇上能喜欢!”
“嗯,放着吧!”荣暄态度冷淡,眼睛盯在奏折上,恍若未闻。
“陛下金安,德妃娘娘吉祥!”顾绵绵行礼。
“嗯,起来吧!”
“安嫔妹妹来了,我正与陛下说呢,今日在永宁宫中,妹妹掌捆雪才人的事呢!”德妃笑语晏晏,“虽然雪才人有错,可安嫔妹妹下手也太过狠毒!”
“陛下可不知道,安嫔妹妹自证清白后,雪才人那张脸也……”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满脸怜惜道,“陛下,给雪才人派位太医过去吧!”
“还是当以和为贵,安嫔也太小心眼了!”
“说清楚就可以了,用不着下狠手!”
听着德妃左一个狠毒,又一个狠手,顾绵绵心里火气旺了起来,挑了挑眉,对德妃轻言细语的讽刺道:“娘娘好宽的心胸,只盼以后,若是哪位以下犯上,诬陷娘娘,希望德妃娘娘也能如此宽厚不计较!”
德妃眼睛眯了眯,轻蔑的扫了她眼,转头对荣暄道,“陛下,安嫔妹妹到底是年纪小!”
“想当年在东宫,臣妾与各位姐妹们虽有摩擦,却也不曾闹得这么难看!”
“对啊,所以说是当年吗!”顾绵绵闲闲的道,故意走到荣暄右手边,对德妃挑衅一笑,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叫了声,“陛下……”声音甜的发腻,又似带着钩子似的,勾的人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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