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顾绵绵咬唇,扭捏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臣妾小时候一点念想,可以不说吗?”
“不行!”荣暄冷漠无情道。
“那好吧!”顾绵绵为难的叹了口气:“臣妾一直听人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以一直觉得种金子也能得金子!”
她眨巴着杏眸无辜又委屈道,“我知道不可能长出个金子来,但臣妾就是为了圆这点童年的念想啊!”
荣暄绷着脸,努力压抑突如其来的笑意,他怀疑安嫔是不是私底下练过,不然听着这么蠢的话,她说怎么说出口的。
“现在全被皇上毁了!”她紧皱眉头,不满的盯着皇上,“臣妾早就说过这盒子里不能开!”
德妃张嘴,想说开就开了,再种就是,顾绵绵却道:“皇上,您对臣妾一点信任都没有!”
荣暄没好气的横了她眼,涉及巫蛊之术,动摇国本,别说她一个嫔,就是皇后他也要铁面无私,念及她收了惊吓,便缓声道:“朕赏你百两黄金!”
只是一百两金子!跟打发宠物似的。
顾绵绵的心忽然就冷了下,记起宫宴时他盯着舞女时的情形,心里忽然难受起来,说话尖锐起来:“皇上莫不是觉得什么都可以用钱来了解?!”转头,她清清冷冷的扫了眼皇后德妃等人,往日明艳靓丽的眉眼染了一层寒霜。
“德妃娘娘,你口口声声都在暗指我,年轻小,性子狂,什么都做的出来,如今真相大白,你是不是要给我赔礼道歉!”
什么,给她道歉,自己一个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一个嫔道歉?!德妃气血翻滚,眼前一黑,压着怒意道:“本宫怎么知道,那小桂子是你栖霞宫的人,谁能想到他被丽嫔收买了!”
顾绵绵满面寒霜:“我一开始就提醒了,他不可信!德妃娘娘可是迫不及待的问话,一点怀疑都没有!”
德妃气的要死,死死掐着手心,咬牙道:“安嫔,巫蛊事关重大,我也是担心你真的做错了事!”她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给安嫔道歉如何?!”
【好猖狂的小蹄子,你给我等着!!】
“是我轻信了,安嫔妹妹大人大量原谅我可好!”
顾绵绵面无表情,说话越发的尖锐:“不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抵消我受的伤害?!凭什么,凭你脸皮厚?!”
“你……”德妃气的手发抖。
顾绵绵越过她,目光扫过荣暄,眸色一暗,转而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刚才您没详查,就要定我的罪,如今真相大白,您不觉得欠我一句道歉!”
她要德妃赔礼道歉也就罢了,竟然要她一个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赔礼道歉,安嫔她也受得起!!
皇后狠狠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火气,本宫是皇后,不可失了仪态,她忽略顾绵绵的话,转头问皇上:“皇上,您看丽嫔怎么处置!”
“削去封号,贬为庶人!赐毒酒一杯!”荣暄看着顾绵绵清冷透亮的眸子,不知道怎么的心头忽然发虚,本想留下来安慰她一下,最终抬脚,淡淡的留下一句道:“安嫔受惊,好好休息。”
“皇上,您刚才没有信任臣妾,也欠臣妾一句道歉!”顾绵绵心头憋着火气,看皇上走的迫不及待,心头闷得难受,扬声喊道:“我要个公道!”
德妃目光微闪,轻笑着去拉顾绵绵的衣袖,示意她别胡闹,“难不成你还要皇上跟你道歉不成,安嫔你别使你小性子了!”
“我跟你不熟,别靠我这么近!”顾绵绵毫不客气的打掉她的手,“麻烦回去对着镜子练习一下,笑的脸僵成这样,看着跟拐卖小孩的怪阿姨似的!”
德妃被怼的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安嫔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安嫔,你好好休息!”皇后忍下心头一口恶气,跳脚要走,生怕走的慢了,就要被怼,到时候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索性眼不见为净!
众人走的飞快,生怕被安嫔盯上。
“该死!”顾绵绵骂了一句,心气不顺。
宋姑姑叫人搬来一张摇椅,“娘娘坐着休息会,奴婢去收拾东西!”栖霞宫被翻的乱七八糟,她带着人里里外外收拾。
这时,静心殿来人送来皇上的赏赐,一百两金子,还有一斛珍珠,各色的珠宝首饰衣料。
“娘娘,皇上知道您心里不舒服,特意命奴才挑了些珍珠送来,您瞧这珍珠,又大又圆,做首饰是顶好的,奴才还特意给您挑了些粉色黑色的。”五常讨好的把一盒子珍珠递到她面前。
顾绵绵低头看着那一斛珍珠,没有感觉到一点欢喜高兴,反而越发觉得烦躁愤怒,面无表情的问道:“皇上现在在哪儿?”
五常一愣,小心翼翼道:“太后叫人去宫里说书,请了皇上过去!”
压不住的火气从心里烧起来,顾绵绵扬手打翻了珍珠,怒道:“这是用钱来堵我的嘴?!”
哗啦……,一斛珍珠如雨珠似的,蹦跳着洒在地上,落得满地生辉。
五常一惊,“娘娘……”
顾绵绵紧绷着脸,一张俏脸满是煞气:“不想听,滚!”
五常看了眼一地的珍珠,头疼的跑了。
半个时辰后,皇上传来执意,安嫔禁足一个月,栖霞宫封宫一月,任何人无旨意不得外出。
诶,娘娘这脾气,就不能忍忍吗!
宋姑姑头疼,“娘娘,那是御赐之物,您怎么能……”
“我不想听!”顾绵绵捂着头在床上滚了一圈,大叫:“让我安静会行不行!”
诶!出了这么大的事,娘娘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宋姑姑叹了口气,站在一旁没说话,过了一会,看她安静下来,才道:“娘娘,要不要请个太医?”
“请个屁!不请!”顾绵绵恨得牙痒痒,越想心头的火越大,揪着被子狠狠的撕扯起来。
“还金口玉言,答应我的事呢,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还禁足,封宫,你怎么不废了我!”
“当我稀罕在这宫里!”老娘这是怕牵连无辜,要不然,早就跑了,天大地大,还愁没有姑奶奶的容身之处吗!!
“啊啊啊,气死我了!!”
春萍端着一盘烤好的月饼站在门口,小声问道:“娘娘,还过节吗?”
中秋,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贫民,家里的女人都是需要拜月。
顾绵绵翻了白眼,刚要说假的,忽然想起来自己都穿越了,这些习俗还是尊重一下,扁扁嘴,意兴阑珊的挥挥手:“拿几个月饼过来,其余你们分了!”
“拜月什么的,你们看着弄吧,别叫我!”
“这不可以!”宋姑姑脸一板,不顾娘娘的臭脸,劝道:“拜月,要从身份最高的开始,娘娘您不先拜,下面的人也不敢拜!”
顾绵绵绷着脸不想说话,像个脱水的白菜趴在床上。
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宋姑姑又心疼了,忙安慰道:“娘娘,只是禁足一个月,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皇上罚您的时候,没有正式下旨,只是命人口谕,这说明皇上并没有多生气!”
“他不生气,我生气!”顾绵绵捂着耳朵:“宋姑姑,让我安静待着可以吗?”
宋姑姑无法,只好:“那奴婢告退!”
寝殿终于只有她一个人了,顾绵绵盯着头顶的石榴花帐子,觉得心烦意乱,索性闭上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长寿宫。
太后这会正舒服的靠坐在软塌上,宫女正给她敲打着腿,眯眼听着云锦抑扬顿挫,富有情感的说书,再云锦说到那少侠被迫比武时的英姿与潇洒,她不禁叫了声好:“说的好,该赏!”
云锦穿着一身书生的青色长衫,发髻用方巾裹起,不看那种过分清秀唇红齿白的脸,倒真是谁家的翩翩的读书郎。
她抿唇一笑,口中不停,右手双指并拢比了个剑招,端的只有一股风流洒脱,说道那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的少侠是如何的飞檐走壁时,她眼睛发亮,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太后好久没听人说书了,一时新鲜,更何况这云锦说的并差,当下笑吟吟的跟荣暄道:“哀家听着真是新鲜,这江湖人的自在与洒脱,仿佛就近在眼前似的,真叫人羡慕啊!”
荣暄吹了一口水面的浮末,语气淡淡:“母后喜欢就好!”
“哀家是喜欢,今个太晚了,明天再说!”太后示意周围人都退下,才问道:“听说安嫔打翻了御赐之物,皇上怎么就禁足了她一个月,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安嫔并非故意。”荣暄虽然有点生气,但也不是动怒。
“什么不是故意的!”太后不满,心下更是不耐烦:“这是仗着你的宠爱肆意妄为呢,当重罚!”
“朕已经罚过了,母后不必再说!”荣暄神情冷了下来,放下茶盏,起身就要走。
“天色已晚,朕先回去了。”
“皇上等一下。”太后眉头一皱,索性直接开口道:“皇上可曾想过广纳后宫?!”
“广纳后宫?!”荣暄目光一闪,想到上次皇后在静心殿说的一番话,心里有些烦躁:“朕没这个心思,光是每日的奏折如此的多,哪儿还有心思去后宫。”
、“皇上!”太后沉下脸,不怒自威:“哀家看你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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