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记得具体的日子,但是皇上如今都登基一年,平郡王妃是在先帝去后一个月走的,如今日子差不离了!”
只是宋姑姑心底诧异,不知道娘娘为谁这样费心思:“既然跟姣姣姑娘无关,那娘娘打听平郡王是为何?”
难不成是为了顾家另一位姑娘,只是娘娘不要是很讨厌那对母女的吗?
平郡王也是个难得好夫婿人选,娘娘难不成是想拉拢顾家?!
“跟顾家有什么关系,顾家我只认顾云腾跟常小娥,其余人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顾绵绵放下汤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
“宋姑姑,你觉得江采月跟平郡王如何?”
“江采月?!”宋姑姑膛目结舌,结结巴巴道,“娘娘,您不是在说反话吧?”
“这江采月已经被指婚给静王,其次……奴婢记得您跟她不合的啊!”您这么做,到底是想看静王不顺眼,还是看江采月不顺眼,或者您就是心里不舒坦想折腾折腾?!
娘娘您没糊涂吧?宋姑姑脸上就差写着这么几个字。
“江采月是被指婚给静王做侧妃,可是现在静王只是郡王,没资格娶侧妃!”江采月的位置就尴尬了,她又是皇上赐婚,不像旁人婚事不合,还可以退婚。
“静王妃手段太厉害,江采月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她砸砸嘴,“她上次哭的也挺可怜的。”
“上次宫宴丽嫔诬陷我的时候,她敢站出来为我说一句,我就还了她这份恩情。”
“娘娘到底是心肠软。”这宫里不是没有一朝翻身得势的,可也没娘娘这么大气的。
“明明她以前还得罪过娘娘,如今娘娘得宠,又怀身怀皇嗣也没见去找她麻烦,反而辛苦为她谋划,江姑娘这人情欠大发了。”
顾绵绵摸摸脸:“人美心善说的就是我!”砸咂嘴。她忽然想吃炸鸡了。
“宋姑姑,会做炸鸡吗?”
“奴婢这就去学,正好前两天刚送来的豆油能用了!”
……
入夜后,荣暄来时,就看到顾绵绵盘腿坐在软塌上,手里是一盘金灿灿,油闪闪的……炸鸡?!
这是宋姑姑做的第三份,口味已经很接近上辈子吃过的,甚至因为原材料纯天然的原因,比那什么肯爷爷好吃多了。
“咔擦咔擦!”恩,就是再辣一点就好了,她咬着骨头可惜道。
荣暄站在她身后,眉眼微皱。忍着不悦看着她吃了半盘子之后才开口,冷声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让她吃这些油大的东西,晚上胃里能舒服吗!”
“还不快撤了!”
“呜呜!”顾绵绵眼捷手快的又抓了一个,嘴里还咬着一个,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不许吃了!”荣暄盯着她油灿灿的嘴角,在看看她一手一个炸鸡翅,忽然觉得头疼,“放下。”
顾绵绵背过身去,飞快的啃,至于有人说话,反正她没听到。
荣暄冷了脸,厉声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娘娘净手!”
春萍打着哆嗦端上一盆温水,皇上好可怕。
宋姑姑强忍着害怕,解释道:“皇上,娘娘害口了,这有身子的人就是这样,想吃什么东西就非要吃到嘴里,不然浑身不舒坦?!”
“害口?!”荣暄一怔,语气微缓,“那也不许吃了,若想吃,明天再做就是!”
“安嫔……”视线一扫,就看到顾绵绵认真的啃鸡翅,根本没听见,脸一黑,片刻后无奈的叹气。
罢了,谁让小狐狸有了护身符呢!
等顾绵绵洗完手,他拍拍旁边,示意她坐过来,“太医来给你把脉,也好安安朕的心!”
没亲耳听到,总觉得些不真实。
把脉,顾绵绵无所谓,伸出手腕,还不忘往嘴里塞一口点心。
太医长脸,下巴有一撮山羊胡须,看面相很严肃刻板,他面无表情的行礼后,就开始把脉,整个动作一丝不苟,好像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顾绵绵目光盯在他那一翘一翘的胡子上,尾巴尖竟然翘,起了,打着一点卷,原本严肃刻板的脸,都生动了起来。
荣暄心神不定,紧紧捏着右手,目光落在顾绵绵的肚子上,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果然听到一句:“娘娘已经怀孕两月,身子康健,不需要喝安胎药!”龙心大悦,起身道:“好好,等……朕重重有赏!”
荣暄激动的眼角微红,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三十五年了,终于他能有一个皇子或者公主,终于深吸一口气,心神从狂喜中清醒了几分,转身盯着再次问道:“娘娘的身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太医没说话,反而是有认真的把了一次脉,肯定道:“娘娘身子很健康,龙胎也稳妥。”
“以后娘娘的脉案由你负责,若是除了差池,朕要你九族陪葬!”帝王一怒,必是掀起万丈高大血雨腥风。
“臣遵旨!”
转悠了几圈,心头的越发的火、热,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般。
上一世,后宫怀孕的不是没有,只是没有一个能平安生下子嗣,每一个从怀孕开始就不安生,一到五六个月后,更是时不时的抽疼出血,更别说身体健康,龙胎稳健这一句。
他按耐住激动,坐在顾绵绵身边,伸手去摸。
宋姑姑笑道:“皇上,孩子这会还小,得等到四个月后才会有胎动!”
“四个月?!”荣暄紧了紧手指,还有两个月,望着顾绵绵,目光柔软:“乖巧些,别乱折腾,趁着禁足好好养胎。”
“缺什么,想要什么,只管叫人找六顺!”
五常是御前大总管,身上的盯着点眼睛未免太多。
六顺的存在感较低,同为御前伺候,他更像是透明的一般。
顾绵绵歪头,乌发只是用一根发带简单的束起,随着她的多做,黑发滑落撒下,越发衬得这张明艳的小脸乖巧纯真:“我从来不乱跑!”
荣暄不置可否的点头,抬手揉揉她的头顶:“朕本想直接封你为妃,只是,顾虑你刚有孕,若是现在册封,不免太引人注意,等六月后,朕再封你。”
顾绵绵趴在他胸口,轻易就感受到他的忐忑不安和澎湃汹涌的激动期待。
就好像在经历漫长的阴天后,终于收的云开。
“若是男孩,那就是朕的长子……”朕定要把他抱在膝头给他启蒙,教他读书写字,给予他朕的一切!
“若是女孩,那就是真的掌上明珠,朕定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顾绵绵打了个哈欠,敷衍的点头,她理解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初次得子的心情。
更别说这个男人还是皇帝,可想压力。
只是能不能被在她耳边念叨,念叨的她想睡觉。
“皇上,臣妾想跟您说个事!”拽拽他的衣角,顾绵绵使劲睁大眼,把涌上来的困意压下去。
“什么?”荣暄抚着她的背,整个人很放松。
“臣妾想问您,静亲王贬为静郡王,那您赐婚给他的侧妃怎么办?!”
“侧妃?江采月?!”荣暄想了想,才想起来,当初他刚回来,迁怒上一世江家站在静王那边,直接把江采月赐婚给静王做侧妃,看那江盛那老匹夫还敢不敢明目张胆的给静王压阵。
他意味不明的轻哼,毫不在意:“那就降为庶妃好了!”
顾绵绵嘴角一抖,提醒他:“陛下,郡王只能有一位庶妃,而静王原先是亲王,府里住着两位庶妃呢,现在降为郡王,还多了一个出来,您要把江采月往哪儿塞?!”
这……荣暄还真没想起来,他对于静王后宅,直记得左一个孩子右一个孩子的蹦出来,至于有几个女人,几个庶妃,他怎么会关注这个?!
不过,从这话里,他听出了话外之音,轻笑一声,拉拉她的耳朵,“说吧,小狐狸又想咬谁?!”
“谁咬人了!”顾绵绵拍掉他的手,“皇上,您看,能给江采月换个婚事吗?”
“换个婚事?!”荣暄惊奇的上下打量着她,“朕记得你们好像不合吧!”
金平大长公主的宴上,你还私下把人揍了一顿呢!
顾绵绵不知道当初揍人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只觉得被看的背后发毛,干笑一声道:“我跟她是不对付,但我已经报复过了!”
她坐正,努力挤出一个慈爱富有同情心的表情:“我这人心肠软,见不得人在我面前,上次江采月在我面前哭的鼻涕眼泪一把,太可怜了!”
荣暄冷笑:“呵!”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也不说好,也不说不行。
顾绵绵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想着她被赐婚给静王,若是解除婚约,怕是旁人也会畏惧静王,不敢上门提亲。”
荣暄挑眉不语。
“皇上,您觉得平郡王如何?”怕他又说什么庶妃,顾绵绵补充道:“平郡王已经有一位庶妃了。”
“做正妃?”
“上次巫蛊之事,她站出来顶着得罪丽嫔的风险,为我说了一句话,我现在就为她给陛下吹一吹枕头风。”
其实,按照江采月的家世,赐婚静王的正妃也当得,更不用说现在赐婚给平郡王做继妃,只不过谁让帝王多数心眼小,爱记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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