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的病,母亲会遗传给儿子而不会遗传给女儿,遗传学那么深奥,是她一个学渣能搞得懂得吗?!
她绷着脸,努力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玄而又玄的丢下四个字。
天意如此?!
荣暄嘴角微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摸摸她的狗头,“绵绵真是有学问!”
“嗯,那是!”顾绵绵毫不心虚的应下夸奖。
她虽然是学渣,可好歹前前后后也上了那么多年的学,这点生物常识还是知道的。
“那娘娘,这个病有得治吗?”五常就想不明白,怎么会有的人有病,自己却不碍事,反而传给孩子呢。
而且生女儿就没事,生儿子才有事,要他说,搞不好这是报应呢……。
“没有!”顾绵绵摇头,遗传病就是现代也有很多治不好的,更别提医疗落后的古代了。
五常可惜道,“这赵将军也真倒霉,娶了个有病的媳妇!”
顾绵绵眼皮子一掀,“遗传病就是从血脉上往下传的,赵夫人难不成愿意遇到这种事!”
“人家有老婆女儿,哪里可怜!”她挑眉,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
你一个悲催的单身太监狗,哪儿有脸好意思去可怜别人呢!
脸一僵,笑得像是被人劈了一刀似的,五常干笑一声,“是,赵将军是何等人物,哪儿轮到奴才来可怜!”
沉默了一下,顾绵绵塞给他一碟子松子糖,“给你,觉得自己苦的时候吃点糖再想想世上比你苦的比比皆是,你就觉得其实生活也没那么苦了!”
上辈子,每次她觉得过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去城市最偏僻的角落转转。
同一座城市,有人生来就拥有一切,有人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活下去。
即使她失去很多,可也比那些挣扎在底线的人拥有很多。
看着一碟子糖,五常忽然眼圈通红,苦过来的人,哪个不喜欢吃糖,可等他能随心所欲的吃糖时,又找不到记忆里的甜味。
他吸吸鼻子,声音发堵,“娘娘以前在顾家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嗯?顾绵绵眼珠一转,刚想说自己没他想的那么可怜。
身后的男人抱住她,淡淡的龙延香中夹杂着一丝青松冷雪的冷冽,心疼的摸摸她的头,温声道,“莫伤心,以后朕疼你!”
顾绵绵眨眨眼,乖巧的点头,趴在他怀里,勾着他的手,轻声道。
“不喜欢我的,我也不必有期盼!”
荣暄手一顿,眸色沉沉,心绪复杂,半响才道,“绵绵说的是!”
她从不曾爱过朕,唯一给的一点温暖也是为了背后的谋算。
按下心头涌起的恨意,荣暄垂眸,敛去眼底冷意。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明日朕就封印,接下来专心陪你可好!”
顾绵绵望着他,半响吐出一口气,“皇上能带臣妾出宫转转吗?!”
“不行!”荣暄坚决道,“别使小性子!”
“可是,宫里好闷啊!”顾绵绵哀叹。
“哼,朕瞧你玩的很开心!”荣暄嗤笑。
当两日凝香宫的闹腾,还有栖霞宫后面关着两个人,当他不清啊!
顾绵绵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凌厉深邃,里面仿佛藏着浩瀚无边的海,稍微看一眼,就会沉溺。
“那陛下不准逼着臣妾写字读书!”
荣暄轻声道:“皇子公主幼时养在生母膝下,朕是怕你将来孩儿启蒙时,你连孩子的功课都检查不了。”
“有你啊!”顾绵绵脱口道,“陛下,子不学父之过也!”
荣暄被这句话逗乐,哈哈大笑,“看来朕的爱妃也不是不学无术吗!”
顾绵绵矜持的点头,“其实,臣妾也是很有学问的!”
“朕到时没瞧出来!”
五常瞧着外面天色不早了,忙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还要去寿安宫看太后的吗!”
“嗯,朕去看看太后,一会过来与你用膳!”
“那我要吃……”顾绵绵眼珠一转,张嘴就吐出一串菜名。
“你个贪心鬼!”荣暄失笑,惩罚似的捏捏她的脸,“小心,生个馋猫出来!”
顾绵绵轻哼,骄傲的扬扬头,“生什么,那也是陛下的种。”
“说的真好!”话糙理不糙!
荣暄轻轻点了点她圆滚滚的肚子,轻哼,“可千万别像你娘!”
那怕不是专门来气朕的。
说她一句有十句在等着朕。
顾绵绵眨眨眼,抚着肚子,觉得皇上可能要失望了,没听过母子连心吗!
栖霞宫又安静下来,本来觉得习以为常的顾绵绵,忽然觉得这偌大的宫殿太过寂静,趴在软塌上,一时提不起精神。
宋姑姑快步进来,“娘娘,这是陛下的赏赐!”身后跟着太监宫女,手上抱满了东西。
“娘娘,您瞧瞧这些珠子,各个有拇指大呢!”
“这白色粉色的珍珠还好的,这黑色的珍珠可是难得!”更难的是无一丝瑕疵。
“这些珠子,怕是皇后娘娘那里都没有呢!”
“陛下待您这份心……”宋姑姑虽然没有说下去,可脸上的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真漂亮!”黝黑圆润的珠子,反射的光似乎也带着一种含蓄的秀气。
这么大的珠子,养殖的她见过不少,可野生的倒是真没见过,顾绵绵一把握住,眉梢眼角带着快活的肆意,“先留着,等我生了孩子再说!”
“是!”宋姑姑收起来,“陛下赏下的衣料首饰药材,您可要看看?”
顾绵绵摆手,“不用,上册就行,还有别的吗?”
“一盒子雪蛤,还有二十盏燕窝,都是上好的血燕。”这怕是陛下自己的份例。
“又送了许多碧梗米和珍珠米!!奴婢已经叫秋鱼用碧梗米熬粥了,娘娘一会就能吃了!”
听着耳边宋姑姑的絮絮叨叨,顾绵绵忽然有几分心虚。
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这连吃带拿的。
真的说嘴短又手软啊!
摸了摸了胸口,收了这么多东西,好像不回个礼物,很心虚?!
娘娘要做东西送给陛下。
宋姑姑几人积极的不行,“那娘娘,要送陛下什么?”
顾绵绵卡壳,“额……”
春分提议,“送荷包,这个简单!”做荷包快,又不费神。
春萍不同意,“皇后娘娘就送的荷包,再送荷包,就没什么新意了!”
“那做衣服……不,李妃就做的衣服!”
送什么奇珍异宝,可天下还有皇上没见过的奇珍异宝吗。
就算有,也不是一个在深宫的妃子可以拿到的!
主仆几个人面面相窥。
半响后,春分小心翼翼的道,“要不,娘娘亲手做个糕点?”
“娘娘怀着身孕呢,怎么能下厨呢!”春萍反驳道,可反驳了之后,她自己也没什么主意。
宋姑姑,“娘娘会弹琴吗?”
“不会!”顾绵绵面无表情。
宋姑姑:“那画呢?”
“不会!!”顾绵绵木着脸,“琴棋书画,只通七窍!”
就是一窍不通。
宋姑姑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娘娘,奴婢斗胆问一句,您是怎么从秀女中脱颖而出成了娘娘的!”
顾绵绵沉思片刻,仰头,深沉道,“这个问题,我也思考了很久。”
“大概是,我的英勇事迹令人折服吧!”
宋姑姑眼皮子跳了跳,嘴角抽了抽,半响才道,“娘娘真是别具一格!”
“哈欠!”顾绵绵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我要躺一会!”
“姑姑,明天二十九了,顾家的东西整理好了,明天赏下去吧!”
“奴婢明白!”宋姑姑应下,准备一会再去对对册子。
春萍春分两人上前,扶着顾绵绵躺下,褪了外衣,脱了鞋,给她盖好被子后退到一旁。
“娘娘既然不喜欢人守着,你们两个就退到帘幔外,惊醒点。”
“是!”两人应下,轻手轻脚的退到外面去。
……
顾家。
顾济舟探究的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长相清俊,带着读书人的斯文有礼,眼神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放在手边的礼单。
他笑着伸手请,“贺大人请用茶,招呼不周,请忽怪!”
“顾大人客气了!”贺博文温文儒雅,一举一动都斯文俊秀,“冒昧上门,不请自来,还请顾大人见谅!”
“贺大人客气!”顾济舟笑的亲切真诚。
“不知贺大人忽然上门,所为何事?”
“诶……”贺大人深深一叹,满脸的无奈与悲痛,“顾大人见笑,实在是,某此次上门所为家事!”
他把淑妃娘娘召见贺家三姐妹,转而就把三姐妹藏起来送到金平大长公主那里事说了一遍,末了捂着脸,痛苦道,“娘娘不问前因后果就把我三个女儿藏起来送走,这……跟拐子有何区别!”
“三个女儿自幼在我膝下长大,素来贴心乖巧,如今被金平大长公主扣在公主府,不肯叫我见一面,实在叫人心痛!”
“还有我的妻子,不怕顾大人笑话,我们夫妻被迫分离已经足足有两月!!”贺博文痛苦的流下两行清泪。
“贺大人……”顾济舟同情心大起,怜悯的拍拍他的肩头,有个霸道强势,又身份尊贵的丈母娘真是太难了!
“顾大人,我求你!请顾大人说动淑妃娘娘,劝劝金平大长公主!”
“我若是哪里错了,定然改,只求不要让我妻离子散!!”他泣不成声,声声心酸。
顾大人被说的眼眶发热,鼻子发酸,险些流下泪来,“贺大人……”
“哟,爹你在呢?!”外面忽然晃进来一个人,五官端正清俊,周身气质却显得有几分浮夸,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找了一圈,和特意走到贺博文面前,弯腰,盯着他,靠的极近。
贺博文一时哭不下去了,瞪着眼睛看着他,“你……”
顾云腾姿势不变,就那么弯着腰伸着头,静静的看着他:“这位大人,请问贵姓?!”
贺博文有点懵,下意识的答道:“免贵姓贺!”
“哦,贺大人!”顾云腾点点头,支起身子,皱眉,认真的问道:“我家跟你没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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