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陛下请安!”
荣暄抬眸,看着来人,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陛下,听说之前到事就还没弄明白?”顾绵绵说着看了眼五常。
五常偏过头,不吭声。
没出息!荣暄暗暗嫌弃,面上十分冷淡,把手里的朱笔放在青石玉笔洗上,“不急,总归要露出马脚!”
心态这么好。顾绵绵撇撇嘴,“可是我不行啊。”
“我着急,心里总担心陛下会不会再出事!”她走过去,把怀里不安生的儿子递给他。
鲤鲤小团子睁大眼睛看着他,白嫩的小脸商满是好奇。
似乎再说,你是谁啊,好眼熟。
荣暄接过来,掂了掂,嘴角微翘,“这小子又重了些!”
“个子也长了不少。”顾绵绵趁他睡着了,把小东西摆板正,涌线量的,跟百天时的线相比,长了好大一截。
是吗。荣暄眼中多了几分趣味,他没量儿子的个子,反而伸手量乐量儿子的脚长。
果然长了不少。
顾绵绵见状,便转身出去,跟六顺打听静心殿有哪儿些人。
五常笑嘻嘻的道,“都说小孩自这时候长的最快,属于见风就长。”
荣暄瞅了他眼,有点嫌弃,你个太监,还知道这个。
五常干笑一声,忙道,“奴才去给娘娘搭把手!”退到门口,急忙先跑了。
静心殿所有人归五常管,六顺只能算副手。但从名字可以看出来,五常六顺在陛下心里,低位相差无几。
相比较站在明面上的五常,属于半明半暗的六顺观察的更多。
他甚至有个怀疑名单。
这会,他正跟顾绵绵一点一点分析,那些人有嫌疑。
那些人行为异常。
“霜云之前在陛下跟前伺候,只是有些不规矩,被五常给压下去,沦为二等宫女,奴才瞧见她跟李妃的人有些来往。”
“小左子小右子这两人,陛下出事那天,两人因为一些琐碎是闹起来,被仗责十棍,没有上差,如今看来未免有些巧了!”
“还有一人,小木子!”
小木子,顾绵绵有点印象,“是五常的徒弟?”看着很老实本分,偶尔她会听到小木子念叨点心的声音。
“他怎么了?”
六顺:“自从陛下出事以来,他每日起夜次数明显增多!”
“啊?”顾绵绵愣住,“这也算理由!”
六顺点头,“他以前几乎不起夜。”
顾绵绵干笑一声,觉得这真不是疑点。
只是宫中规矩大,连对睡姿都有要求,更不用说晚上起夜的次数了。
像那种得主子倚重宠信的还好些,如小木子这种半上不下的,更是要注意。
五常听见他们在说这个,忙凑过去,把自己心里怀疑的人数一说。
结果双方一对,倒是小木子同时上榜。
这起夜次数多,真的由什么名堂?!
顾绵绵心里诧异,想了想道,“把所有人叫出来,一起审,五常六顺,你们注意点小木子的神情。”
“是!”五常六顺相视一眼,同声应下。
陛下既然默认娘娘插手这件事,他们做奴才的自然要配合。
很快,当日所有人都被集合起来,惴惴不安的低头看着脚尖。
“二十一日,那天,陛下中毒,有谁知道怎么回事的吗!”
“凡是举报线索者,本宫赏一百银。”
什么,一百两?!
人群骚动,相视一眼,蠢蠢欲动。
【真的假的,一百两啊!】
【好多钱,可是送什么也不知道!】
【这么多钱,真的赏吗!】
【淑贵妃好大方,怪不得栖霞宫的人日子那么舒坦!】
顾绵绵绕着人群慢慢的走着,争取在每人跟前停留五六秒。
“陛下昏迷那日,你在做什么?”她随意稳些问题,很快的就根据每人心理活动剔除很多,最后她站在小木子面前。
小木子抬眸,心里慌张的不行,脸上却依旧是那副老实小心谨慎的样子。
“娘娘……”他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望着她。
顾绵绵紧紧盯着他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陛下中毒,你害怕吗?!”
“奴才……”他咽了口唾沫,惶惶不安的点头。
【我我……,不是我,我真的没做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想死……】
心跳如鼓,慌张惊恐
顾绵绵看着他,眼神凉凉,淡淡的颔首,“你下去吧!”
小木子莫名有些不安,“奴才告退”
所有人被打发出去后,五常上钱,小心窥探她的脸色,“娘娘,您是觉得他哪不对吗?”
顾绵绵摇摇头,“关起来,仔细审一审!”
五常点头,想见拿“奴才明白,定要把它弄得清清楚楚。”
六顺,“娘娘,李妃来了!”
李妃?来的还挺巧的。念头在脑子里转过,顾绵绵沉思片刻,抬脚往外走。
五常一愣,忙追上,“娘娘,你这是啥……?”
顾绵绵没理他径自走出去。
李妃带着宫女提着篮子,就站在静心殿的宫门,听到脚步声,面带微笑的转身,看清来人,笑容一僵,福了福身,“臣妾见过贵妃娘娘,给贵妃娘娘请安!”
“娘娘也是担心陛下的身体吗!”她抿唇笑得有几分羞涩。
顾绵绵上下打量她一眼,没说话。
李妃挤出一个微笑,“这是我亲手做的汤,希望陛下喜欢!”
顾绵绵眉毛一挑,“李妃亲手熬的?真是难得,这汤管什么的?”
李妃嘴角一僵,含糊不清的道,“是于身体好的!”
“我知道于身体好的,可是这汤治哪儿的?'”
“嗯,你这炖的是药膳吗有没有跟太医商量一下用的东西,是不是跟陛下的药气冲突。”
“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吃的。”顾绵绵语重心长的道,一边示意五常把东西接过来。
李妃身后的宫女并不想给,可是五常轻轻瞟了一眼,她手一松,食盒就被拿走了。
李妃呆了一会儿,才咬了下唇,“那臣妾告退。”
顾绵绵冷眼看着她往外走,随口跟五常道,“喝了吧,陛下不能吃,你们分了吧!”
五常当即捧出罐子,喝了一口,眉头一皱,“这合着好像是御膳房高师傅的手艺爱?”
“呵!”顾绵绵嗤笑一声,“你还以为她真来送汤的。”
怕是听到说的那么风声,所以急吼吼的赶回来打听消息。
她暗暗琢磨着这事跟李妃有木关系。
至于小木子的事,她把人揪出来后,就恨不得离他三丈远。
静心殿的事,插手太过,就容易心生猜疑。
小木子很快被六顺带走,所有人心理惊恐不安,深怕下一个是自己。
六顺公公带走的人可从来没回来过。
……
栖霞宫。
常小娥到了这里才算自在些。
“皇后又留您了,怎么这么晚?”顾绵绵皱眉,心里不安,慌慌的,像是破了个大洞。
“我也不知道,皇后跟我说了些有的没的!”常小娥叹气,每次去永宁,一颗心都提着,深怕那里回答的不好,令皇后记恨。
“下次,皇后若是问你什么不好回答,不会回答的,你就装傻,随便应付。”
“那可是皇后,还随便应付!”常小娥没好气的白了她眼。
拍拍她的手,语气严谨认真,“绵绵,我又事想和你说!”
嫂子这么严肃,顾绵绵也认真起来,“是家里出事了吗?”
“不是,第一件,静王出事了沛国公府那边忽然热情起来,对这门婚事倒是比以前上心的多!”
“我瞅着你二婶被捧的有点得瑟!”怕是觉得,堂堂一个沛国公府给她赔笑脸,上赶着,有些飘了。
“再一个,老太太这几日受凉了,身体不好,想把父亲叫回来。”
顾济舟!
顾绵绵沉思片刻,“是真病还是假的。”
“我瞧着……”常小娥迟疑了一些,有些不确定的道,“病是真病了,不过,没有她表现的那么严重!”
“那就别管,你就告诉她,非要让顾济舟回来,那就让他辞官好了,正好承,欢膝下当个孝子!”,
常小娥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心里怕是也明白,父亲回不来,所以这些日子在府里折腾。”
“前几日,不知姑母写了什么寄回来,在屋子里发了好一顿脾气,那天之后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嫂子,你别惯着它,这人从来都是蹬鼻子上脸的!”顾绵绵想到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你啊,脾气还是这么直!”从来都是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半点都容不得混淆。
顾绵绵打了个哈欠,嘟嘴不满嘀咕道,“不容易见着我,你又要说教?”
“你啊!如今说都说不得了!”常小娥没好气的点点她的额头,“我还没问你,顾箫那边,真的动了心思?”
瞧着冷冷清清的,看着不像啊!
“呵!”顾绵绵嗤笑一声,神色嘲讽,“你以为她真的看上……”
“不过是想找机会压我一头罢了。”天下那里比得上皇宫富贵,既然有人递了梯子,她自然要往上爬。
“可是,皇后那里……”常小娥看了看左右。
顾绵绵冲宋姑姑使了一个眼神,宋姑姑立刻带着人退了出去,亲自守在门口。
常小娥严肃认真的看着顾绵绵,“绵绵,之前早朝的事跟皇后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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