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其中必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便是躲过围猎坠马,那些算计谋杀他的人就会罢手了?
只怕不会。
他身边危机四伏,他自己亦知晓,他武艺高强,近卫高手如云,前世也未能躲过。
做他的妻子儿女,显然不是个明智的抉择。
谢德音并不想将自己布局好的一切赌在他的身上。
“王爷......”谢德音只低声唤着他,不应也不拒绝。
周戈渊终是长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此时外间摆好了饭菜,谢德音喊着他去,她则是先去净室洗漱了。
等着周戈渊收拾妥当后,谢德音头发半干,倚在床头晾着。
周戈渊躺下后,与她说起了朝中的一些事情。
“......那边向来是一块极难啃的骨头,你三哥初入官场,才干还没施展出来,倒是要先应付那群士族门生故旧。”
谢德音听了江淮那边的情况后,也十分的担心。
“王爷就不怕三哥哥做不好,再着了别人的道儿?”
“雏鹰总要摔几次,才能振翅飞翔。本王也不是一直都是胜仗,最开始父皇带我上战场的时候,拿一些小规模的战役给我练手,那时心高气傲,狂妄自大,也吃过一些败仗,父皇给我的那些人马,在战场是便是我的袍泽,是生死与共的。
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那时我便知道,一将成,万古枯。不管是为将者还是为官者,所做的每一个决策,是用万千的血泪试错的。尤其是所处的位置越高,试错的成本就越大。
你三哥是个可造之材,趁着他如今官小言微,试错成本低,让他在官场上摸两圈,对他没坏处。”
谢德音不由的望向了他,这人若做了君主,定然是知人善任的明君。
周戈渊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欣赏,便是这样的一闪而过,取悦了周戈渊,将她拉了过来。
“本王倒是要谢谢夫人给本王举荐了一个可用之才。”
谢德音轻哼似撒娇般说道:“我可记得清楚,当初给王爷举荐三哥的时候,王爷还不大情愿呢。”
“本王待你的好你是一点都不记,只记得本王说过那些不好的话是吧?”周戈渊半圈着她,撑臂侧身,半悬在她上方。
“哪儿有......”
“说来,你三哥应该快回来了,前些时日.本王让人传信召他回来,应该能赶上过几日谢府的开府宴客。”
“啊?三哥不是刚去没多久吗?”
“让他回来自有回来的道理,那边地方官吏搞出纳壮丁税,若是追究,他们又一层层的往下推,最后也是那些底层的官员做了替罪羊,全然没有办法奈何这些老油条。”
“那三哥这是不再去了吗?就这样退缩了?”
“非也,河道必须尽快施工,不然明年汛期再泛滥,百姓要怎么生活?你三哥再去时,便是带着官兵去,此时非战时,营中养着的官军除了每日操练,也无旁的事情。
与其召集百姓修河道,倒不如调官兵过去,许些丰厚的俸禄,比他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容易得多,他们自然也乐意,早日完成治理之事才是正经。”
官军的执行力远在老百姓之上,周戈渊这一方法时极妙的。
“遇到王爷这样的明主,是三哥哥的福气。”谢德音星眸灿然,带了几分讨好的笑意道:
“王爷,三哥哥一介文人,那些官军都是跟着王爷打过硬仗的,怕是不会服他,待他回京后,王爷能否给他立立威?这样的话,三哥哥他调度的时候也便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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