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面色微变。
没想到，半年前为救穆仙儿枪杀戴芪的事情，如今却被应国善翻了出来。
宣帝眉头紧锁，“应相，你说南羽杀害戴芪，可有何证据？”
当初戴芪被杀一事，本来是交给了云衡来调查。
但后来，云衡造反等一系列事情……这件事情也便不了了之。
“这件事，我说了不算，那么有请淳长安淳大人来替各位解释一下吧。”
随着南羽话音一落，大殿外淳长安笔直的身影缓缓走来。
“陛下，杀害戴奇的乃是一枚铁丸，当时臣还纳闷，到底是何人能用铁丸杀死戴芪。”
“但如今，微臣已经查到是谁了。”
随即，淳长安一直指向南羽，大声道：“那就是南羽南将军。”
“杀死戴芪的，乃是火枪！而火枪乃是南将军所造，并且维臣查出，当时收捕刺客时，第一个发现戴芪死亡的，正是南将军。”
淳长安之前拦不住火枪的子弹，心声震惊的同时，也想起了戴芪的死因。
连淳长安都拦不住的子弹，戴芪若大意，被一枪毙命也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淳长安便秘密调查起来。
并且，在应国善的大力支持下，拿到了关键证据……
随着淳长安说出，大臣们、宣帝皆是面露震惊之色。
“淳统领仅凭推测，难道就要污蔑于我吗？”
南羽反驳道：“我与戴大人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这样的突发情况，让南羽有些措不及防。
不过细细一想，南羽当时也没留下什么把柄，只要咬死不认，淳长安也拿自己没办法。
“我能确定，戴芪是死于火枪。当时只有南将军在现场，且只有你掌握了火枪技术。”
“而且据南将军之前所说，当时现场只有你、戴芪和刺客。
如果说，不是南将军用火枪杀死的戴芪，那也只有刺客了。那你造火枪的图纸又从何而来？莫非是刺客心甘情愿赠予你，还是说……南将军与刺客有所勾结！”
淳长安几句话，思路清晰，直击要害。
被如此一分析，南羽无论怎么说，都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淳统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难道只有我一人知道火枪的制作方法？”南羽反问道。
“带上来。”淳长安一声令下，两名赤衣卫将一人压了上来。
看见这人，南羽瞳孔一缩，正是之前为他打造火铳的铁匠，王铁牛！
随着王铁牛的出现，南羽也感觉大事不妙。
王铁牛不仅给南羽打造过火铳，而且是秘密打造大炮的主要工匠之一！
而南羽要前往靖州，就将所有铁匠给全部遣散了，并给了一笔丰厚的安置费。
没想到，刚遣散所有铁匠，王铁牛就被淳长安抓住了！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淳长安冰冷地盯着王铁牛，提醒道：“在圣上面前，你可莫要胡言乱语，否则便是诛九族的罪祸！”
王铁牛早已下破了胆，战战巍巍地跪倒在地，“是……是南将军，他几个月前，命小人打造了一些小人从来没有见过的铁器铁珠，也不知道是何作用……”
紧接着，淳长安抽出火铳零件图纸，在南羽面前一晃，问道：“是图上的东西吗？你可瞧仔细了！”
王铁牛仔仔细细打量一遍，随后颤抖道：“没……没错！”
“那南将军，是何时让你打造的？”
“半……半年前。南将军给了我这些图纸，给了我许多银子，说是让小人用最好的精铁打造出来……”
半年之前，也就是南羽前往扬州平叛的前夕……这个节点，也刚好是戴芪被杀死的时候。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南羽已经有了火铳。
宣帝的眉头逐渐凝重。
也就是说，南羽早已得知火铳的打造方法，并没第一时间交出。
这到底是何居心！
这时，淳长安再哧一声呵斥：“王铁牛，把你之前交代的那些话，全部一五一十的在圣上面前说出来！”
王铁牛看了看南羽，最终面色一白，还是老实交代道：“南将军不仅之前让我打造火枪，还招募除我之外的几十名铁匠，在一处地点偷偷打造！如今怕是已经有了几百支！”
王铁牛交代的话，让在场众人全部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虽然没见过，但也听说过火枪这东西的厉害。
最清楚火枪威力的宣帝，此时也不由得面色难看，心中杀意骤起起。
私自打造火枪，南羽想干什么？
真想造反吗？
“南将军，王铁牛所说之事，可是真的？”宣帝质问道。
南羽赶忙跪倒在地，大声辩解道：“陛下，微臣从来没有私自打造火枪，这纯属污蔑呀，若陛下不信，可派人前往搜查！”
“来人，去给朕搜！”
随后，宣帝便派出赤衣卫，在王铁牛的带领下，前往南羽之前私自打造火铳的地方搜查……
南羽被囚禁了起来。
退朝后，大臣们也纷纷议论，猜测今日南羽是否在劫难逃。
应国善自认为运筹帷幄、南羽今天在劫难逃，静静等待南羽被打入死牢的消息……
然而，几个时辰后，又是一无所获。
听见这个消息，宣帝眼中的杀意才减缓了些许。
南羽长舒一口气，真是有惊无险！
好在南羽已经提前把所有火枪转移走，清理了现场痕迹，就算他们去搜，也搜不出什么……
宣帝这才说了些客套话，把南羽放了回去。
但当天，宣帝就派侍卫将南羽守在了门口，并且下令，没有圣旨，南羽不得外出。
南羽相当于是被禁足了。
穆仙儿与欧阳姝都十分担忧，因为他们都看出南羽心事重重。
“公子，我们现在该如何？”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总不能一直把我关着……”
南羽思考着每一处细节，他自认为将所有东西都做得天衣无缝，应该没留下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不过现如今，宣帝将南羽禁足，与其说是警告，还不如说是想剥夺南羽的权力。
还是尽快前往靖州吧……若主动请命不成，那就随便找个什么借口。
反正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丞相府。
“什么？赤衣卫竟然没搜出什么？那岂不是又让南羽逃过一劫？”
应国善机关算尽，却没想到南羽早已将屁股擦得干干净净。
“南羽，你还真是做事滴水不漏啊……不过如今的你，已经不配与我斗了！哈哈哈……”
应国善冷笑出声。
虽然让南羽逃过一劫，但经过今天的事情，宣帝必然会对他心生隔阂，也不敢再赋予他太大的权力……
“还有谁能阻止本相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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