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景琛送林清晚到公司。
车才开进广场，就看到写字大夏入口处有一个女人提着公文包在引颈期盼着什么，还拿出镜子照了照。
正是文秘书。
林清晚挑了挑眉。
陆景琛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这个女人，漆眸冷光闪烁，下一刻，调转车头往另一边出口而去。
林清晚感到奇异：“去哪？”
陆景琛答得简洁：“早餐还没吃。”
“不是在这吗？”林清晚好笑地指了指车里挂着的豆浆和三明治。
陆景琛面不改色：“找个地方，夫人喂我……”
林清晚不予理睬，立刻装死。
写字大厦入口处，女人眼睁睁看着已经开进门的迈巴赫忽然离开，不明缘由又等了十多分钟，始终不见回来，于是只能气急败坏地跺脚进去了。
等到某人强行黏黏糊糊喂完早餐，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林清晚才被送到公司。
还挺奇怪的。
总感觉自己是被喂好哄好再送去上班的小娇妻……
林清晚进公司时还看到了侧门旁边竖立的镜子，察觉自己嘴角口红被蹭掉，立刻拿出来唇釉补了一笔。
然后就听到里面似乎传出一阵喧闹声。
林清晚顿时敛眉肃穆，提着公文包快步进去。
前头办公区域的员工都在探头往里面张望，林清晚走过去时，小何立刻报告：“林总，好像是昨天您带来的那个文秘书……”
林清晚一听，凝眉快步往那边走去，留下一帮人继续探头探脑张望。
走得近了，已经能听清女人高亢的呵斥声，既不耐烦又高高在上。
“画廊和画展的项目极具艺术性，怎么能用这些低俗的颜色，廖总那边要的就是高端抽象派的设计方式，你们这些元素根本不够格，到底怎么回事，林总呢，她平时就纵容你们用这种态度工作吗？”
小路和两个员工站在一边被训，十分不服气，嘀嘀咕咕：“她摆什么架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老板，狗仗人势！”
“说的那一大堆狗屁都不通，她真的懂设计吗，我看她就是没事找事给自己脸上贴金！”
文秘书双手叉腰眼睛一瞪：“你们都在嘀咕什么，不想被开除就赶紧动起来，公司不养闲人，真不知道林总平时是怎么——”
小路一听她又开始阴阳怪气，愤愤地打算反驳。
这时，林清晚的声音清晰传来：“文秘书，我很荣幸一大早能听到你对我管理公司的建议，我们公司确实不养闲人。”
文秘书看到林清晚来了也面不改色，而是不慌不忙地放下刚才用来拍在桌上的杂志，“林总请别见怪，我们廖总这个项目的进度比较着急，所以我替林总稍稍肃正一下贵公司的工作风气，林总没意见吧？”
小路和两个员工满脸愤懑，双目几乎快喷出火来。
林清晚用眼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不急不缓绽开一个笑颜，“文秘书，画境确实不养闲人，也不养快临界上班时间还在写字楼下闲逛等人的编外人员。”
文秘书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忽然一白，面色极其难堪。
“文秘书，我公司不需要一个只会指责认真工作的员工的人，更不需要一个自抬身价狐假虎威的外人指手画脚项目如何开展。“
林清晚双手环胸，涂着水晶指甲的手在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冷艳眉目清冽如霜，“文秘书，难道需要我联系廖总亲自过来评价你的做事方式吗？最好再登个新闻？高傲又无知难道一向是你虚伪的外壳，胸大无脑才是你的本色出演？”
这一条又一条框砸下来，每说出一句文秘书脸色就铁青一分。
小路和两个同事听得直想鼓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老板骂人也太爽了，主打一个解气！
看看这女人，眼线画得妖艳，特意穿个紧身包臀裙，裙子短得像是夜店里妖里妖气骚得要勾引谁家男人似的，还黑丝袜……
小路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这副打扮看起来就像是明晃晃打着“我要钓男人”的牌子，目的性十分明确。
而文秘书已经被骂得懵圈，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清晚，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骂得这么不给脸面，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林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秘书，如果你确实没带脑子到听不懂我话的地步，可能我没办法再留你待在公司，也许让廖总换个人过来更好？”
林清晚说完，冷眼扫过她那身超短裙和黑丝，踩着高跟鞋往办公室走，“你们继续准备工作，我马上过来。”
小路和同事们忍着笑不敢出声，赶紧去忙了。
……
杨季凌从植物人状态苏醒后不久，就急着想回到工作岗位。
来看望她的队长和同事都纷纷安慰她：“小杨，这个事不急，你还是休养一两周，别累着自己，局里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林清晚恰好赶来看望杨季凌，闻言也表示同意：“杨警官，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工作的事不着急。”
杨季凌把短刘海捋到一边，有些着急：“可是家里他们……”
“小杨你干着急这些做什么，那些人一个月都没来看过你几次，你啊到底是什么脑子。”崔警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跺脚。
杨季凌顿时沉默了。
林清晚见状开口：“杨警官，你不为了家庭，也要替杨奶奶考虑考虑。”
龙警官：“对，杨奶奶这段时间照顾你也很辛苦。她发起病来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甚至无法自理……”
眼看杨季凌眼眶渐红，龙警官最后还是没说下去。
杨季凌苏醒后的这几天，杨奶奶恰好发病，林清晚慕鸳商议后让她住在同一层的病房，打算等她清醒一点再过来看杨季凌。
这这几天休养，杨季凌也终于听到了各种关于杨奶奶的事情。
从在陌生的异国他乡，再到在海城寻找孙女的故事，每次都让杨季凌鼻酸不已。
而关于那张杨奶奶胸前挂着的照片，杨季凌清醒后第一眼看到，眼眶立即有了水光。
“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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