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上次那个杨警官吗？我怎么央求她都不肯给我联系方式，你一定有的吧？”
林清晚：“？”
“你要杨警官的联系方式？”
她似乎想起来了，上次在医院，慕鸳缠着杨警官东问西问。
当时陆景琛在旁，她也没在意。
现在想起来，慕鸳确实是黏人得不像话。
林清晚心里划过一阵奇异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她很快就被慕鸳的“强烈”暗示打断，于是无奈地拿出手机。
“我把杨警官的微信推给你吧。”
慕鸳瞬间笑得明艳如四月牡丹，晃得人眼前发亮。
林清晚找到杨警官的微信主页，想把名片推给慕鸳。
只是在不经意扫到她朋友圈那几个动态时，忽然发现有一条动态是在陵园扫墓。
鬼使神差地，好奇心让她点进去看了一眼。
紧跟着，浑身冒起一阵鸡皮疙瘩，指尖发白握紧了手机边缘。
图片上的陵园，赫然正是林家的墓园。
林家不用公墓，而是前几代就买下一片土地专门作为墓园使用。
林清晚生怕看错，睁大眼睛仔细端详起来，呼吸越发急促。
没错，熟悉的樟树，以及两边的石桥和林荫道，杨警官去祭拜的这个地方，是林家的墓园么没错！
林清晚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心口，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慕鸳不明所以，“喂，林小姐，我的联系方式……”
林清晚匆匆出了剧组，驱车直接往城南郊外的林家墓园赶去。
一路上，林清晚思绪翻江倒海，不断猜想着，杨警官到底是林家的什么人。
从上次看到的蓝钻手链她就有了猜疑。
但杨警官却只透露自己是被收养长大，林清晚也没了任何线索。
没想到这次杨警官竟然直接出现在林家墓园，那就足以证明她和林家有莫大关系，而且还记得从前的事。
林清晚赶到林家墓园，按着墓碑一列列找过去，只希望人还没离开。
待到了最后几列墓碑时，林清晚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变得紧张，那边……是她父母的墓碑。
再往前走，是一个干练修长的身影垂首立在墓碑前，影子被日光拉得很长。
四周寂静，只有山林的蝉叫虫鸣。
微风吹过时，波涛一般的树梢齐齐拂动，发出沙沙声。
杨警官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蓦地转头。
下一刻，瞳孔张大，惊惶失措对上林清晚探究和疑问的眼神。
“杨警官。”
林清晚与她隔着五六座墓碑的距离，定定与那边的女警对视，清澈婉约的眸子充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杨警官，你怎么会来——”
林清晚尽力克制惊涛骇浪般的情绪，打算认真问问，杨警官为什么会在她父母墓碑前祭拜。
然而林木枝叶吹拂，人影晃动，杨警官在对上林清晚视线后瞬间仓皇而逃。
她警校毕业，体力极好，几乎是几秒的事已经跑出五十米远。
林清晚踩着银色高跟急急追了几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人影淹没在众多墓碑和树影之间。
墓园宽阔寂静，很快就连杨警官那点脚步声也消失，林清晚找了很久，确认墓园里没人，杨警官早已离开，这才疲累地滑坐在草坪上，仰头望向湛蓝晴空的日光。
……
林清晚返回父母墓碑前，安静伫立一阵，伴着微风陪父母待了许久。
最后扫一眼那两束菊花，心事重重出了墓园。
路上，她尝试着拨打杨警官的微信电话。
那头只是不断传来悦耳的背景音乐，始终无人接听。
显然对方是不打算接她电话。
想了想，林清晚又发过去一串信息。
“杨警官，请恕我冒昧，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否与我父母有过往交情？”
直到她开回市区，杨警官始终没有回复。
林清晚沉吟半晌，在一个岔路口时打转方向盘，往钟家宅子方向开去。
“晚晚来了。”客厅里，钟老看到林清晚眼纹舒展开来，忙让佣人去准备点心和茶。
林清晚和他寒暄几句，又询问了钟灵真的情况，最后才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放到茶几上。
“钟老，其实今天过来，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钟老拿起手机，看到照片上戴着警帽的女警。
“这是？”
林清晚问：“钟老，您在林家多年，有没有见过这个女警官？或者，有没有觉得此人眼熟？”
钟老从前不仅是林氏的股东，也与林氏交往甚密，如果杨警官和林家有关系，钟老或许能有些印象。
钟老拿着手机端详那张照片，“这是一位……女警？”
林清晚点头，正要说什么，佣人这时带着钟灵真下楼了。
“老爷，小姐醒之后就闹着要见到你，我拗不过只能带她下来了。”佣人难为地解释。
自从上次跳楼事件后，钟老勒令不准让钟灵真轻易出房门。
钟老摆摆手：“无事，刚好晚晚来了。”
他朝女儿招手，“真真，来，你林姐姐来看你了。”
钟老一脸慈爱，又看向林清晚，“晚晚，你不知道啊，这两天真真居然能简单说一些词汇了，比如，好吃，困，蛋糕之类的。”
林清晚同样有些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看来真真以后会恢复得越来越好。”
钟灵真被佣人扶到沙发坐下，又端了蓝莓慕斯和甜甜的荔枝水上来。
钟灵真是记得林清晚的，把一块慕斯推到林清晚跟前，讨好地笑：“吃、吃……”
“谢谢真真，我刚好有些饿了。”林清晚不想拂她的好意，笑着拿起勺子吃蛋糕。
钟老慈眉善目地看着这一幕，重新拿起手机打量那张照片。
好一阵后，才迟疑道，“晚晚，这个人我确实觉得眼熟。”
林清晚立刻放下勺子，急急地问：“钟老，您觉得眼熟对吗？您再想想，到底在哪见过？”
钟老正要再仔细看，这时旁边“当啷”一声，钟灵真的勺子掉在茶几上，发出刺耳声响。
钟老急忙问：“真真，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钟灵真歪着脑袋，瞳孔缩了缩，指着林清晚手机那张照片，指尖在颤抖。
“啊、啊。”
林清晚见状心跟着提起，“真真，难道你也觉得这位女警官眼熟？”
钟灵真甩了甩头发，着急地蠕动嘴巴，企图发出几个音节。
“接、接……”她吐出的字断断续续，难以辨认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林清晚耐心地哄道，“真真，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钟灵真脸憋得通红，舌头都在打结，努力地蹦出词语，“结……”
最后终于成功挤出一个词汇，“姐姐！”
林清晚和钟老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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