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过我没有心情同情他。
想笑话他,却也笑不出来,谁知道下一次这般受挫的人会不会是我呢。
我被盛月殊一路拖着来到车库。
“我坐你车回去,我的车就留给小许开回去。”
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她名下的车,是夫妻共同财产,为什么要留给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开?
即便刚才许思域惹盛月殊不高兴了,可她还是惦记着他。
甚至舍不得让他打个车回去。
那天将我丢在路边倒是干脆得很。
呵呵,心疼谁也不如多心疼我自己吧。
一路上我们俩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江亦,你为什么要来这做模特?”
最终还是她先沉不住气,侧头看着我,声音轻柔。
为什么?
这个原因说出来,恐怕只会遭到她的嘲笑吧。
我没有回答,而是问她:“明晚的酒会我能不能不去?”
盛月殊温柔的声音瞬间消失:“你不去谁去?我留你在身边,就是要让大家知道我们夫妻感情十分稳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做好夫妻的本职工作。”
“可你今天不是带着别的‘丈夫’来做访谈了吗?干嘛又要带我去酒会?他看起来比我更想去,你们俩一起参加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看着挡风玻璃,并不用在意她有没有黑脸。
毕竟有些话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我已经病了,不能再被这些事活生生憋死。
“难道说,你非要雨露均沾,才能让这畸形的三角关系更加稳固吗?”
“江亦!”
盛月殊怒声斥责我:“注意你说话的方式!”
我极打方向盘,用力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想吵架的话,吵完了我们再走。”
我就是再生气,也算是还有理智,不想因为这些事情造成事故发生。
“你因为专访的事情生气?”她问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厌烦你今天对许思域好,明天又来宽慰我。如果那晚你没有掀开我的面具,是不是夜里还得去‘阿彻’的身边喝两杯?”
我生气的点在于她为什么可以同时流连在不同的男人身旁。
让我这个丈夫的身份,变得如此可笑。
酒会?去了只会招人指指点点地嘲笑罢了。
“你还敢跟我提‘阿彻’两个字。江亦,我对你已经很宽容了,我只是想让你不要阻碍我,好好听我的话,你为什么总是做不到呢?”
这话,她说过不止一次。
可我是个人,有思维和思想的人,怎么甘心在生命最后阶段被束缚?
“听话你不是已经有人选了吗?你的身份在这,你想找,什么样的人没有?又何必非要对我提出这种我做不到的要求?”
我始终不理解,她本该可以舍弃我拥有更好的人生。
为什么要死死与我纠缠在一起?
已经没有爱了,那点恨的支撑力就真的这么强大吗?
“不,我只想看着你对我臣服的样子。”
望着那张精致的面容,此刻我却心动不起来。
臣服?
我的腰还弯的不够低吗?
非要趴在她的高跟鞋边,才算臣服吗?
盛月殊满不在乎地伸手拍了拍我的脸。
“江亦,你不是说你活不久了吗?那你就在这剩下的日子里更要好好的听话,只有这样在你死后,我才会精心照顾你父亲。”
“当然,我还没有对你玩够,所以也会尽力延长你这条命。说没就没了,那不是很没意思吗?”
每次到了这种我想放弃一切的时候,她总是能轻易捕捉到我消极的想法。
然后用我最在意的,最看重的人却威胁我。
为了父亲,我不得不珍惜脆弱的生命。
“我明白,我会好好准备陪你去参加酒会。”
盛月殊终于不再生气,她心情愉悦道:“这样低眉顺眼的样子才乖,配上你这张脸我觉得心情很不错。”
我重新发动了车子,准备回家去。
盛月殊侧着身子坐着,又嘱咐道:“记住,不准再去做模特。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不会答应。”
“你想让我听话,但你不能剥夺我的自由。”我拒绝她的要求。
“江亦,你真是乖不了一秒。”她无奈摇头。
我见她软了几分,便也收起刚才强硬的态度:“你就答应吧,只当是我圆个梦。”
“不可能。你作为我的男人,我不许你在外抛头露面。还有,如果当年的事情再发生,我不会伸手拉你第二次。”
一句话,给我干沉默了了。
我想,我应该不会蠢到第二次掉入陷阱吧?
这一次我必定带着万分小心,将当年害我的人狠狠揪出。
路边商场外的超大海报上,挂着天佑和煦温暖的笑容。
又好似在向我炫耀着他灿烂的星途,璀璨光明,与此刻的我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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