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心里一哆嗦,硬着头皮道:“启禀院长!辰皇子突然闯到荆棘崖,不由分说直接打到了牢笼边,我们拦不住也不敢拦。辰皇子在囚笼边跟那人说了些什么话,具体我们没听清楚,但最后一句话是……”
“是什么?放!!”
“属下想想,是……是……不管他接不接受,辰皇子都把他当……弟弟?好像是这么个称呼,但末将不敢肯定。”
唐知白从军务院冲向荆棘崖,生怕闹出什么混乱,也在努力思虑着怎么去应对。可还没赶到荆棘崖,半路就碰到了擦身而过的唐宸,以及他怀里抱着着半昏迷的唐焱。
唐宸没有跟唐知白打招呼,唐知白稍稍失神。
两人擦身而过,不曾言语。
唐宸继续离开,回返寝宫。
唐知白则伫立半空,无声的凝望着。他也没有追,没有赶,没有了着急,也没有了担忧。,反而在失神中宽慰了烦忧。
这一瞬的擦肩而过,像是给‘化灵池死刑’前的‘闹剧’画上了一个句号。
一个出乎意料的中止,一个带着真实与情感的暂停。
唐知白站了很久,复杂的情绪最终变成了酸涩和无奈。
遥想当初妖域的那次碰撞,唐焱的疯狂与唐宸的沉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带来了很深的触动,那一天的唐宸就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从妖域回返路上的沉默,以及回族后的‘遗忘’,也让他第一次更全面评价唐宸。
而今天,他抱走唐焱的身影,以及坚定目光里的那份无法掩饰的忧伤,或许是唐知白印象里,对唐宸最高的一次评价了。
唐宸肯定早就知道的了唐焱的身份,却一直没有透露,从来没有公开,更没有迫害,没有暗杀。
之前是宽容,而今是守护。
唐宸不负其名,对得起外界的评价,此子……却是有着父辈的风范。
可越是这样,唐知白反倒越是苦涩。
父辈的仇恨,注定会改变新生代他们,改变他们的性格和命运的轨迹。
遥想当年,沧亲王与妖灵皇,何尝不是完美的搭配,何尝没有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守护??
如果唐知白正要在妖灵族里找一个叛乱的人,找遍全族,也不会落在沧亲王身上,可是……沧亲王最终还是联合了族务院,制造了当年那场旷世灾难。
不仅害死了妖灵皇,害死了皇之六奴,毁了最强的皇卫集团军,伤了全族的心,践踏了妖灵族的尊严,也给妖灵族带来了永远无法抹除的创伤。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唐枫叶来到了唐知白身后,没有了愤怒,没有了烦躁,但威严更盛,压迫更重。
唐知白望着唐宸离开的方向:“你想过有一天,我会离开妖灵族吗?”
“你要放弃你现在的一切??你从底层族民,被皇祀看重,从皇祀身边,走向军营,从先锋敢死队,走向万人队长,从军区参谋,走向军务院,从十长老之位,走向皇的御用参谋,最后主管军务院。前前后后余千年,你付出了多少?你要放弃?”
“我的付出不是为了权位,我是为了我的梦想,为了皇祀和先皇。可我的梦,早在五十年前就破了,我唐知白也在那一天,死了。
五十年了,我浑浑噩噩,唯一还能让我站着的动力只有皇留下的这个族群。
现在,皇在召唤我,皇给了我新的使命,我……该离开了……”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
“军务院离开我,照样能运转,妖灵族也不再需要一个没有了生命的唐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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