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日有些风寒,深怕传染呢。”
皇后点点头,她本随口一问,并不曾多想。
注意力随时在地洞上。
底下水声哗啦啦的,水流湍急声势浩大,听得众人心惊。
一个时辰过去,才隐约听得底下有响动传来。
南凤羽趴在边缘问:“寻到父皇了吗?”神情关切,痛不欲生。
“寻到陛下了!让神医做好准备!”底下侍卫大喊。
皇后等嫔妃当即跪在地上:“菩萨保佑,宗白上神保佑,信女愿以寿元换陛下平安!”
太极宫塌陷的厉害,听着耳边传来的水声众人心惊肉跳,偏生谁也不敢走。
老皇帝被托上来时,眼神紧闭,浑身湿透,毫无反应。
“快给陛下换衣。”
“底下暗流急,陛下落水便被暗流冲走。好在底下石头众多,陛下正巧冲到石头上。”
“只是从高处摔落,又溺水,只怕伤的厉害。”
侍从快速禀告情况。
宫人给老皇帝换衣,陆以珍瞧见他肚子鼓鼓,只怕咽下去不少河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而且许多骨头都受伤严重。
哎哟,遭大罪了。
李自溪啊李自溪,你这一灾,全让老皇帝顶了。
众人将皇帝抬到长安宫。
南国神医上前诊脉后,飞快的扎下几针,老皇帝噗嗤噗嗤吐出一口口浊水。
眼白一翻,依旧不曾清醒。
“陛下这回伤及肺腑,恐怕有生命之忧。”南国神医信奉医仙,在南国颇有地位,他已经代表南国医术最高权威。
“臣勉力一试……”
皇宫众人以泪抹面,南国皇帝未醒,众人也不敢离开。
“爹,你孕吐好些了吗?”
陆以珍刚开口,便见容澈从怀里掏出一枚酸杏儿含在口中。
陆以珍看的口水直流,瞧着就酸。
“早晚还有些孕吐,总归比以前好。不生了,再不生了……呕……”真的很要命啊。
“你吃吗?”容澈给她一颗。
陆以珍口水直咽,小脸皱巴巴的摇头:“我不孕吐,谢谢。”
筎娘腰肢纤细,如今还不显怀,走路虎虎生风,极其轻松。
这俩人,完全两个极端。
戴面纱的老嬷嬷轻轻拍着容澈的手,眼里溢出笑意。
许氏左右看看,见没人在意她们,便偷偷趴在她耳边道:“这是外祖母。”
宁氏眼中期待,又有些担忧。
她怕孩子不接受自己这个毁容的老太太。
陆以珍却是笑容灿烂,拉着宁氏的手,在她耳边低低喊了一声:“外祖母。珍儿去给你挣皇后啦,您别急……”
老太太紧紧攥着珍儿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
“好……好……”烫坏的嗓子,因着陆以珍的灵泉,勉强能说出一两个字。
满脑子都是那一句,外祖母。
挣皇后,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三岁半的孩子挣皇后,这谁敢信?
众人在长安宫外站到腿脚发麻,皇帝才幽幽转醒。
只不过,皇帝浑身骨头断的厉害,除了眼珠子能动,其余都动弹不得。
皇后趴在榻前轻轻握着老皇帝的手。
“陛下……”
“凤羽,监国……”老皇帝光是这一句话,便痛得额头冒冷汗。
“陛下如今还需休养,娘娘放心,陛下如今已脱离危险。”神医低声道。
没一会儿,皇帝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南凤羽眉眼微亮,监国!
待众人走出大殿,神医才道:“陛下年迈,如今勉强能保住性命。但……”
“恐怕只能瘫痪在床。”
皇后面色煞白,只低着头落泪。
南凤羽死死捏着衣角,心头狂喜,但脸上却满面愁容:“神医可有法子?只要能为父皇分忧,凤羽定会尽全力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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