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白琴书握住她的手,把耳朵贴在她的唇边:“您要说什么?”
可是容奶奶却什么都说不出了,最后连啊啊啊的声音发不出,只能发出一些嘶哑的声响。
白琴书急的直哭,转过头去吼道:“安穗你别喊了,奶奶在说话!这有可能是奶奶的遗言了!”
可安穗充耳不闻,越过容令施又想来打她,但是被容令施牢牢架着过不来,只能继续破口大骂:“安岁你个狐狸精骚货,别以为得到了奶奶的认可就能翻盘,我告诉你,容令施喜欢了我那么多年,他永远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勾引令施,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妈,妈!!!!!”
嘟——
心电图发出警报,上面变成了一条直线。
容奶奶还保持着张大嘴巴的样子,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白琴书瞬间崩溃了,趴在容奶奶身上痛哭:“妈,妈您醒醒啊妈,您还有话没跟我们说完呢……”
心电图的声音太过刺耳。
安穗终于安静了下来,有些吃惊地看着检测仪上的一条直线,有些不可置信:“……这就死了?也太快了吧。”
容令施放开了拦着安穗的手,神情悲恸,看了看心电图,祈求般地看向安岁:“安岁……”
安岁知道他想问什么。
白琴书也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她:“安岁,现在怎么办啊?”
“我去叫医生过来,看还不能最后抢救一下,但是……”
她也是医生,她的“但是”两个字,基本已经给事情写下了结局。
安岁眼圈微红,容奶奶生前对她不薄,老人以这样一种方式憋屈的死去,她心里也不好受。
容令施的喉结激动地上下滚动着,看着容奶奶悲惨的死状,身体微微发抖。
“借过一下。”
安岁推开他,准备出去叫医生过来。
可安穗伸出了双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去哪里?”
安岁一秒没停,扬手重重给了她一巴掌。
安穗整个人被打的趴在了旁边的病床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敢打我?容令施!我被打了,你屁都不放是吗?你给我打回去,现在,立刻!”
容令施充耳不闻,扑通一声跪在了奶奶床前。
白琴书早已经哭的不能自已,哭倒在儿子怀里,重重的拳头落在他的胸前后背,打出皮肉的闷响声:“都是你找的好女人!都是你!好好的婚姻你不要,好好的老婆你不要,孩子也没了,都是为了她!!!现在你奶奶也被她害死了,你开心了?都是你!!!”
容令施佝偻着身子跪着,任凭母亲一字一句泣血般的指责,生生挨着一拳又一拳。
见容令施迟迟不听她的名字,安穗发起疯来:“容令施!你聋了吗?我说话你听不见是吗?!”
许久,才听到容令施低沉暗哑的嗓音:“我不是聋了,我是瞎了。”
“你说什么?”
“我是瞎了,才会喜欢你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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