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吸了吸鼻子:“买房的事情……再说吧,爸,总之您先别急着卖这套房子,我再想想。”
“行,先不忙,一切等你妹妹高考完了再说。”
“嗯。”
“心情好点没?”
安岁破涕为笑:“嗯,跟家里人在一起,好多了。”
“好多了就别哭了。”
“嗯。”
“那个容令施……”安建民叹了口气:“咱跟人家不合适,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嗯,我其实都调节的差不多了。”
“真的啊?那我问你个事啊。”
“你问呗。”
“容令施知道那个女孩肚子里怀着一个黑人小孩了吧……他们两个现在怎么个情况?”
安岁抹了一把眼泪,叹息着笑了一声:“爸,你还挺八卦。”
父亲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安岁据实以告了,把那天在医院里撞见安穗的父母卑微恳求容令施不要抛弃自己的女儿的情况都跟父亲说了。
父亲刚开始听到容令施要跟安穗决裂的时候,表情一度很“大快人心”,但是最后听到安穗父母的时候,悠悠叹了口气,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这辈子,算是要被那个女孩缠死了,脱不了身了。”
这跟安岁预估的差不多。
安穗没有了生育能力,安家老夫妻两个身体又都不好,都想趁着自己状态还不错的时候,给唯一的这个女儿把下半辈子的路铺平。
容令施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知根知底,人品也信得过。
只要他点头,安穗后半辈子就过得不会太差。
但是他们心里也明白,要一辈子绑死容令施,对他来说也不公平。
不过没办法,为了女儿,只能由他们来做这个“坏人”,以长辈的身份和自尊,用自己的健康甚至是生命来逼迫他,用尽一切方法让容令施不得不吞下这根如鲠在喉的刺。
“那个姑娘她妈妈病的很重吗?”
安岁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必须得坐轮椅,而且看起来确实很虚弱。”
父亲把烟熄灭了,说:“要个这样的女儿,真是……唉。”
安岁不想说这个话题了,于是问了问妹妹安馨的情况:“爸,您在电话里说,安馨早恋了?是跟她班里的同学吗?”
“要是同学就好了,”父亲一提起这个就恨铁不成钢:“是补习班的物理老师!”
“……什么?!”
父亲恨恨咬牙:“人家物理老师孩子都上小学了!”
这就有点离谱了。
安岁听得眉心紧紧拧着:“那个物理老师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
“那他怎么说?”
父亲冷哼一声:“他找我跟你妈谈过一次,说是现在是高考的最后阶段,先让馨儿高考完,然后再好好跟她说,如果现在直接拒绝的话,怕影响馨儿状态。话说的好听的很,照样跟馨儿有说有笑的,还专门留下她辅导她物理。”
安岁越听越觉得离谱:“妹妹的成绩下滑了很多吗?”
“是啊,只学物理,其他课都不学,不下滑才有鬼了。”
安岁当即站了起来:“我去补课班找那个物理老师聊聊。”
“我跟你妈也是这个意思,你这个妹妹啊,现在叛逆的很,我跟你妈说一句,她能反一百句!她从小就听你这个姐姐的话,你说的她或许会听。”
安岁问父亲要了补课班的地址,打了个车直接过去。
按照父亲说的,安馨的补课班应该是中午12点下课,她到达补课班楼下的时候是11点45,她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安馨的身影。
她还穿着学校的校服,背着双肩书包,身旁是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成年男人,穿着西装带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夹,另一只手上还挂着一个大号的三角尺教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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