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昊苦笑了两声：“也不是不赞同，就是……”
他心虚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安岁，声音嗫喏道：“我爸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叔叔，他有个女儿，小时候听他们说是定了娃娃亲还是什么的……”
安馨赶紧打断他：“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别这么封建了，现在都是自由恋爱的，是吧姐？”
安岁没应。
于是安馨又去看裴阿衡。
可这次连裴阿衡都改变态度了：“小崔啊，你见过你叔叔家的那个女孩子吗？”
“见过。”
“那她知道娃娃亲这件事吗？”
“……知道。”
“她什么态度？”
“她……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裴阿衡笑了一下：“这样啊。”
崔昊已经神色惨白：“但我会跟家里说清楚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有娃娃亲这回事？”
“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吧？”
“你今年十八，四五岁的时候知道，也就是说，这十多年里，你其实并不反对娃娃亲的，对吗？”
崔昊都快哭了：“哥，那时候我还小啊，我也不知道以后我会喜欢上谁，你们不能这样要求我，这对我不公平。”
裴阿衡听了这话，彻底没好脸了：“你跟安馨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吧，这段时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为什么还是没跟家里说清楚呢？就算是不提交了女朋友这件事，娃娃亲你反对过吗？”
崔昊咬着唇，不说话。
“首都跟H市，一个南一个北，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南北气候的差异，你要一个女孩子为了你背井离乡的去首都上学，搭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结果你自己家里的事情都还没解决清楚？”
安馨越看越急：“阿衡哥你干什么呀？你之前不是还挺支持我们……”
“你闭嘴。”安岁瞪了她一眼：“阿衡哥在说话你插什么嘴？坐好。”
安馨一向怕姐姐，安岁的神色不虞她看出来了，纵使心里急躁，也不敢再出声了。
裴阿衡说：“小崔，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子，那就该为她多着想一些。你的分数在H市上学不合适，你要去首都上学，可你有没有想过，安馨的父母姐姐都在H市，她的分数足以上H市一流的985院校，在这里她有亲人有朋友，可是她跟着你去首都之后，你能承诺些什么？”
崔昊不太服气，眼神倔强：“哥，姐，这是我跟安馨两个人的事，只要安馨愿意，你们无权干涉。我们两个相爱，她愿意跟我一起去首都，这是她的自由，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能剥夺她去首都的权利。”
“好，”安岁淡淡说了一句：“自由恋爱，我不干涉，让安馨自己决定吧。阿衡哥，我们走。”
裴阿衡满脸不赞同：“安岁……”
“走吧，”安岁转过去看了眼安馨，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张纸币递给她，“我跟阿衡哥先回去了，这个时间大巴车应该没了，你打车回来吧。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如果你还是坚持的话，爸妈那边的姐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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