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被他看的发毛。
“你说得对。”
容令施微微凑近：“什么？”
“我们结了三年婚，的确是结了个寂寞。”
裴阿衡那样心思深沉，这都快三十岁了，不过也只是设计院里的一只拉磨的驴，半点好处都没捞到。
要不是这一次有容令施这个送上门的梯子给他踩，不知道还要蹉跎多久才能真正达到他的野心。
容令施这么多年掌握整个容氏，怎么可能是那么温柔绵软的个性？
“裴阿衡说的也对，估计也只有我这个傻子，才会相信你是个好人，还一直相信了三年。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你的真实性格，绝对不敢跟你发脾气。”
容令施轻笑了一下，总算是坐直了身体，单手重新戴上了眼镜。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轻声道：“你不傻。”
他说：“你很聪明，但是你的聪明从来都是走正道，不会像裴阿衡和沈启航一样，净是干一些把别人踩在脚下往上爬的事。至于我，安岁，其实我有句话也并没有骗过你，那三年里，我也是真的想和你一直过下去的。”
“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在我面前装了三年的暖男，累吗？”
“你喜欢暖男哪种类型的吗？”
“……”
“那就是不喜欢，”容令施了然地点了点头：“这阵子我也一直在想，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但是很遗憾，你的过往太干净了，没什么可以参考的对象。但没什么关系，我们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也不想再装，索性大家都真面目示人，这样都轻松一点。”
……
安岁没让容令施把她送到医院门口。
她在前一个路口下了车，步行走了回去。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顾云霆正坐在她的椅子上看书。
安岁看了看时间：“都下班了，怎么还没走？”
顾云霆放下书站了起来：“你下午请假了？”
“嗯，有点累，回去休息一下。”
“那怎么又来了？”
“不放心赵楠楠，回来看看。”
顾云霆微微点头：“放心吧，段艾晴找的那几个陪护很用心，院长也亲自陪着，沈家母子就算来了也不怕的。”
“你……来我办公室做什么？”
“林乔的论文有些问题想找你帮忙，你没在，她就只能找我了。”
安岁往四周看了看：“那她人呢？”
“去食堂打饭去了。”
安岁笑了笑：“那林乔就麻烦你了，楠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安岁——”
安岁已经走到了门边，闻言回头：“怎么了？”
“你喷香水了吗？”
“没有啊。”
安岁微微一愣。
抬起袖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气。
是容令施身上的味道。
今天跟他在一起待了一下午，身上染了一些。
“哦，可能是我妹妹给家里放了空气清新剂。”
顾云霆干笑了一下：“是嘛。”
“可能是吧，我回去问问她。走了啊。”
跟裴阿衡把话都说开了，那以后她也就只能走回去了。
好在路并不远，还能散散身上的味。
只是安馨这个狗鼻子，还是闻了出来：“姐，你们医院的酒精还有橘子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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