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鱼虾的腥臭气味越来越浓。
“阿嚏——”
安岁被熏的打了个喷嚏。
喷嚏声惊醒了外面的两个人,烟头的橙红色光点逐渐靠近,紧接着,身下一阵剧烈的颠簸,还有脚踩在木板上咚咚的声音。
突然,周遭骤然间亮起。
安岁的眼睛有些适应不了刺眼的光线,猛地闭上了眼。
“醒了啊?”
沈启航蹲在她面前,噙着一抹恶毒地笑意:“是长得比安穗好看。”
安岁努力让自己尽快适应这样的光线,缓缓抬起头来。
眼前的确是一个破旧的船舱,四周零散堆放着许多捕鱼的工具和器械,身子下面全都是混合着海水和海鲜腐烂之后流出来的脏水,把她的裙子几乎浸透了,黏腻的全都黏在她的皮肤上。
冷风一吹,又冷又恶心。
突然间,脖子上传来一阵滚烫的刺痛。
她惊叫了一声。
沈启航手里还捏着正在燃烧的烟头,哈哈笑着收回手。
裴阿衡劝了一下:“启航,别做无谓的事。”
“你放心,我就是吓她一下而已,”沈启航继续呵呵冷笑:“安岁,安医生,我的老同学,从以前上学的时候到现在,我每次见到你,你都是一副清高的样子,你也知道疼啊?”
脖子上应该是被烫伤了,非常锐利的刺痛。
只是她的手被绑着,也没办法触摸。
她看了看沈启航,又看了一眼裴阿衡。
裴阿衡身上还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收拾的一丝不苟,一看就是从一个十分郑重的场合上过来的。
而沈启航——
只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破旧T恤衫,牛仔裤上满都是脏污,整个人也蓬头垢面,满手污泥。
就连他夹在指尖的香烟都被染上了一层灰黑的颜色。
沈启航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脏手,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猛地伸手钳制住她的下巴:“看不起老子?!”
安岁吃痛,却在冷笑:“你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值得我看得起你吗?”
“你知不知道,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这么横?”
“你敢杀我吗?”
“我为什么不敢?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已经是海边码头了!把你扔进大海里淹死,神不知鬼不觉……”
“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吗?”安岁转而看向裴阿衡:“你比较聪明,怎么你也会干出绑架我这种蠢事?你的大好前程不要了?容令施迟早会查到这里,你以为你能撇清?”
裴阿衡一直拧着眉,听了这话,解释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要绑架你,我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你在这里了。”
“是嘛。”
裴阿衡也蹲了下来,微微咬着牙,“这件事不关我的事,我真的没有参与过。”
沈启航顿时暴怒:“裴阿衡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不是你说的,我们两个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你教我怎么利用女人飞黄腾达,我发达了就给你个高管的职位,你他妈现在在干什么?!”
安岁听得眸光顿时锐利起来:“你教他的?”
裴阿衡眉心更加紧蹙起来。
安岁急急追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开始教他是什么时候?他跟艾晴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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