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海风不够凉?”
“累,”容令施疲惫地拧了拧眉:“没想审你,我现在还哪儿敢审你,那边有个情敌虎视眈眈的等着接盘呢。”
安岁说:“我也累,你去别的船舱。”
“不敢去,刚那个船舱里的酒被下了药,其他几个船舱还不知道有什么机关等着我,还是你这最安全。”
说着,他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只是沙发对于他来说还是太短了,交叠的长腿有大半个都耷拉在外面,整个人看着极其不舒服。
可是安岁现在没办法判断,他的不舒服是因为沙发,还是因为那些药还没有散干净。
她不敢过去,生怕自己变成了打狗的肉包子,只敢站在原地,扬声问道:“容令施,你没事了吧?”
他的声音闷闷的,从胸腔里“嗯”了一声出来。
然后咳嗽了两声。
安岁敏锐的发现,他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腿上,正在往下滴水。
西裤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水泽缓缓顺着缝隙流进鞋里。
而鞋跟处,正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再仔细一看,他的西装外套上也有水泽,但是似乎是从里面浸润出来的。
安岁定睛,果然,里面的白衬衫里透着皮肤的颜色,显然是被湿透了,整个贴在身上。
“你不会真跳海了吧?”
容令施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细缝:“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我死?”
“那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他又合上了眼睛,继续假寐休息:“甲板上有个泳池,我冷静冷静。”
“那你怎么不脱掉衣服再下水?”
容令施被气地直接坐了起来:“甲板上那是公共区域,你让我在公共区域一丝不挂的裸奔吗?”
“可是大家现在都在前厅参加琳达和保罗的婚礼,没人去甲板啊。”
容令施堵死了:“算了,跟你说话迟早要被气死。”
安岁直接怼了回去:“那你还来找我干嘛?无聊给自己找气受?”
“我就是无聊,就是想找气受,不行?”
“呵呵,那我推荐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你这种症状是典型的有病。”
“有就有吧,这个年代,谁还没点病了。”
“我就没有,我很健康。”
容令施沉沉吐出一口气:“你都没有七情六欲了,喜欢不上别人,也接受不了别人喜欢你,你算哪门子健康?”
“……”
容令施微微坐了身来,有些内疚:“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岁笑了一下:“你说的也对,我的确好像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
“安岁,我说错话了。”
“无所谓啊,”她耸了耸肩:“但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没有七情六欲,就不会有期盼,不会有期盼就不会有失望,这样一辈子虽然过得平淡,但是心里踏实。”
容令施歪着头靠在沙发背上,痴痴地看着她:“明明你也没怎么吃过爱情的苦,怎么就这么悲观呢?安岁,你还不到三十岁,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像是个入了定的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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