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令施僵在了原地,呼吸都为之一滞,配上他泛红的眼眶和抿成一线的薄唇,面容简直有些骇人。
安岁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仍在理智的讲述:“我也有挣扎反抗过,当时我试着用手去抓挠过小偷的头脸,但没有成功,但我身上肯定留有他的生物信息的……”
直到室内的空气变得更冷了一分,她才抬起头,望向因为她的讲述而炸了锅的容令施,他瞳孔骤缩,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几乎咬碎后槽牙般问:“他刚刚亲你脖子了?”
这话问的未免太直白了。
安岁很是难为情的想要遮住脖子,又怕随便乱碰会蹭掉小偷留下的DNA,只撩起散乱的长发遮了遮,回忆道:“只是挣扎的时候被碰了一下而已。”
容令施转身向卧室外走去,头也不回的问:“你家里有钳子么?”
安岁身上那件多灾多难的睡裙瞬间又被惊出来的冷汗浸透了,她匆忙推开被子,踩上拖鞋追到客厅里,拦住又要去拎小偷衣领的容令施问:“你要钳子做什么?”
容令施面不改色,叙述事实一般答道:“拔掉他的舌头。”
客厅里没有钳子,他目光在杂乱地面上扫过一圈,看到了一块趁手的碎玻璃,不等弯腰捡起来。
安岁抢先一步上前把它踢开,抓住他衣袖阻拦道:“你冷静点行不行?”
窗外的雨势变小了许多,渐渐有月光照进客厅,让他们看清了彼此的面容。
容令施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用看死人的目光望着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小偷说:“他活该。”
安岁死死抱着他的腰不让他冲动,“我还是觉得,以前那个温柔的你比较好。”
容令施低下头,一直望到了她眼睛里去,末了他悲哀一笑道:“如果我变回以前那个温柔的样子,你会回头吗?”
“……”
“你不会。”
他抬了下手,只要稍微再施加一点力气就能甩开安岁,但他到底还是没舍得这么做。
“这是我们分开以来,你第一次主动抱我。”他嗤笑:“还是为了一个人渣。”
安岁烫到似的松开了手:“……我只是不想事态继续往严重里发展。”
“嗯,我知道。”容令施冷哼:“我可太了解你了。”
客厅里静得怕人。
安岁同容令施僵持了好一会儿,低声确认道:“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容令施喑哑的嗯了一声。
安岁这才敢松开容令施,然后转过身去,缓缓在倒地不起的小偷身前蹲了下去,她对这个人当然是满心厌恶和恐惧,但他的死活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小偷一动不动,她凝神观察了一下,发现他胸口还有浅浅的起伏。
安岁伸手在他颈侧按了按,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道:“他还活着。”
容令施冷然道:“那是因为刚刚太黑了,看不清。”
安岁不放心的又仔细查看了一番他的情况,这才拢着衣领站起身来,从医生的专业角度做出了判断。
“虽然我不是骨科大夫,不过从他昏厥的深度来看,身上的骨头肯定断了不止一处,幸好这些伤都不致命,但脸上的血看着有点恐怖,牙也掉了不少。”
容令施无言的冷笑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也缓缓松开,露出了指节处沾着的血,有小偷的,也有他自己的。
安岁先从满地狼藉中翻出纸巾递给他擦手,然后又捡出手机,打电话叫了120。
容令施默默站在旁边,半点要离开的打算也没有。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