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令施还是刚才那副西装革履的样子,而安岁则是内衣外只穿着浴袍,头发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汽。
安岁目不斜视的在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给前台打了内线电话:“你好,请问有卫生巾么?……对,麻烦你们送来房间……品牌啊……”
她看了容令施一眼,用眼神询问他。
容令施说:“随便。”
安岁跟电话里说道:“都可以,麻烦尽快。”
前台记下房号:“好的,请您稍等。”
“谢谢。”安岁挂断电话,然后抬头对容令施说,“好了,解决了。”
“嗯。”容令施坐在了沙发上:“我等她们送来就走。”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五星级的酒店,干出了快捷酒店的效率。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也没人来送。
安岁期间打了好几遍内线电话,那边都说已经让人送上来了,麻烦她再稍等一下。
安岁有点窝火。
回头一看,更窝火了。
容令施竟然已经靠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从他完全舒展的姿态,和试图撑在额头上却未果的手来看,并不像是装的,是真睡着了。
安岁放轻脚步挪过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容令施呼吸仍旧绵长,眼睫毛更是连抖都没抖过一下,唯独眉心仍旧紧蹙中,跟眼下淡淡的乌青一起证明着他的疲惫。
看来他这几天估计也忙的够呛,连换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都没顾上,直接就这样睡了。
安岁没有再试探,而是拿起床上放着的她预备着明天穿的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安岁拿着自己的房卡,敲响了林棠所在房间的门。
林棠见来的是安岁,面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很不好意思的接过卫生巾冲进了洗手间,等洗完手出来才对她说:“谢谢安姐姐。”
“没关系,女孩子之间本来就要互帮互助。”
“令施哥哥呢?”
“他今天好像很累,我给前台打电话的功夫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们今晚先交换房间,你去我那边,我今晚睡这里。”
林棠本就关心容令施,这时听说他累成这样,哪里还顾得上多问,接过房卡就去了那边:“好的好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安姐姐,我这就过去,你早点睡啊。”
安岁再次独占一间房,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另一边,容令施就没有她这样的闲适了,他睡姿本就不舒服,心里又压着许多事,朦胧间察觉到有只很柔软的小手贴在额上,下意识的就伸手握了住。
这只手受惊似的缩了缩。
他没放。
手的主人显然更关心容令施,没有再往回缩了,而是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像是再检查他的体温。
容令施闭着眼睛,勾了勾唇,顺势抓住面上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亲了一下:“关心我?”
伴随着他缱绻的话音,这只手先是一颤,随即被吓到一样迅速抽了出去。
容令施也清醒过来,并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安岁的手是经常拿手术刀的手,她从来不留长指甲做美甲。
他瞬间坐直身体望向身侧,只见林棠正抿唇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呆愣。
容令施沉声道:“对不起。”
林棠把手收回到身边,半晌没开口说话,“没、没关系。”
容令施疲惫的按了按额角:“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棠抽了下鼻子,小声解释说:“安姐姐送了东西给我,说你在这边睡着了,她留下不方便,就想跟我们换房间,让我过来照顾你,我觉得没问题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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