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茵无所谓的笑了笑:“安小姐,就算你是故意在说这样的话哄我,我也认了,毕竟听起来还挺受用。不过我也很清楚,你们这种读书人,骨子里都是清高的,看不起我们这种靠皮肉吃饭的女人。”
“只要不害人,各人有各人的生存之道。”
“啧啧,”苏茵从口袋里掏出来了烟盒和打火机:“介意我抽支烟吗?”
“这里是室外,你随意。”
苏茵熟练的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
“我年少无知的时候曾经结过一次婚,现在想来真是昏了头,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就是嘴甜会画饼,可我偏偏还真吃这一套,哪怕他后来暴露了烂赌鬼的真面目,也还是相信他会改。”
苏茵说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恍如隔世的评价道:“如果我遇到那时候的自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她突然微微笑开,回头看向平静的安岁:“你是真的不在意我跟容总的关系啊?竟然什么都不问。”
“你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愿意说也没人逼得了你,而且说实话我没什么兴趣。”
苏茵嗤笑:“没兴趣你还坐在这里听我说那些前尘往事?”
“我就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觉得烦闷,出来散散步,听也可以,不听也可以。”
苏茵讲到这里,忍不住啧啧两声,“你挺心狠。”
安岁皱眉,看向她。
苏茵继续说道:“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心狠的那一个受到的伤害里才会比较小。你这样其实是对的,男人算什么,女人最爱的永远应该是自己。”
安岁没说话,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星星。
山间的星星清晰明亮,很美。
“其实我还没离婚。”
安岁蹙了眉头:“那个人渣不愿意?”
苏茵又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安岁的天真,还是笑自己从前的愚蠢:“这倒是没有,他自从假借带我旅游的名义把我卖去东南亚,就彻底的销声匿迹了,或许是被要债的人给砍死了吧,我找不到他人,自然也离不成婚。”
“东南亚那个地方,有的是法律管不到的阴暗角落,我刚发现自己是进了红灯区时,还心存侥幸,想要逃出来,但每次都失败了,挨的打也一次比一次狠,后来差点被打死,也就认了。”
安岁见苏茵眼眶显出了湿意,笃定这段经历给她造成的伤害必然是刻骨铭心的,垂眸安慰了一句:“至少你现在逃出来了,这说明你最后还是没有屈服。”
苏茵叹了口气:“不逃不行,你是不知道那边的规矩,就算我听话,也不见得能顺顺当当的活到老,所以我当然得逃,幸好老天还算有眼,让我在陪客人出游时,终于到了一个回国机会。”
话说的云淡风轻,但逃跑哪里会这么简单,她扯了把身边花树上的叶子,心有余悸的回忆着惊心动魄的逃亡路。
“我在那些人手底下什么都干过,钱却是一分也没攒下,既然已经逃了出来,当然是打死也不肯回去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追了过来,当时我就下定决心,要是真被追上,马上就去自杀。”
安岁望着眼前这个用明艳外表武装自己的女人,渐渐的也卸下了警惕:“所以容令施是在那时候帮的你?”
“嗯。”苏茵提起容令施来,言语间满是感激,“那些人干的就是捞偏门的生意,如果不是容总,我未必能跑得脱。”
苏茵所讲述的故事里的容令施俨然是个救人于危难之际的英雄,虽然大概有戴了恩人滤镜的缘故在,但事情经过想必也是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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