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次我对你说,林棠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一样单纯无害,你会相信我么?”
这个问题让两个人都感到似曾相识。
这是导致他们分开的根源,也是压垮他们摇摇欲坠的婚姻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安岁问话时没抱任何希望,神情特别的平淡:“算了你当我没问。”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她早就习惯了。
可是这一次,容令施斩钉截铁的说:“会。”
安岁抬起眼,看他。
容令施看她的目光依然温柔,但又充满坚定:“我信你。”
安岁心神一恍,嘴唇翕动着喃喃道:“……也不知道你是真信还是假信。”
床头的风铃正在唱儿歌,刚好掩住了她的话音。
容令施没能听清,只从她的口型中分辨出了几个模糊的字眼,他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安岁将散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十分认真的说,“谢谢你现在的信任,但我暂时拿不出证据,更解释不了原因,只是全凭直觉做的判断。”
容令施立刻接话:“没关系,无论你有没有证据,我都相信你。”
安岁有些出神。
这样不问因由的信任来得太晚了。
容令施主动问她:“段氏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安岁思忖道:“我不懂,所以也不敢贸贸然给建议,不过段氏现在解决了资金问题,下一步最重要的的就是订单,没有订单,其他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我会把自己的看法和这件事都告诉艾晴,让她自己来做决定。”
容令施赞同她的选择:“段艾晴也该学着怎么样去做一个决策者了。”
安岁眸色一沉,对林置业还是有些不放心,预备着找个机会再查查林氏公司的资料。
恰在此时,宝宝张嘴发出了呜呜声,听这动静像是在跟着风铃播放的儿歌学说话。
可爱的小孩子就是乌拉乌拉的说话也照样很可爱。
容令施和安岁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宝宝说的话实在是不成字句,就是在不间断的往外蹦字,但在容令施看过去时,她刚好口齿不清的说到:“卜……爸卜!”
声调含含糊糊,话音欢快昂扬。
容令施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目光怔怔的只看着宝宝。
“卜爸卜……”
宝宝发音还不太准,分不清是叫卜卜还是叫爸爸,而且有些刹不住车,一直卜卜爸爸个不停。
容令施眼圈有些微微泛红:“……她刚刚叫什么?”
安岁:“伯伯。”
“哦,是伯伯啊。”
“嗯。”
安岁很少见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容令施。”
她唤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容令施连眼睛都忘了眨,目光柔得快化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安岁没法子,只好又叫了他好几声,就在她即将拔高音量时,他如梦初醒,缓缓垂下了眼睫。
面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宝宝感到很有趣似的晃了晃小手。
安岁回手招了招,神情亦是柔和。
梁冰冰离开时说过会去两天,明天差不多就该回来了,她很珍惜跟宝宝相处的时光。
容令施从魂游天外的状态中缓过来,嗓音跟着一颗心微颤道:“我刚刚听错了,还以为她叫爸爸。”
“孩子发音不准,不过称呼倒是没叫错,是应该叫伯伯。”
容令施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微微笑了一下:“也没人教她,不知道怎么就学会叫人了。”
“嗯。”
“安岁,孩子一般几个月就会叫爸爸了?”
“快一点就七八个月,慢一点一岁多,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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