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这实在太不对劲了,安建民上次还叮嘱她不许再跟容令施来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变了态度?
难不成安建民是怕容令施跑了,准备见面再打?
容令施不等她把疑惑说出口,先行表态道:“我真没做什么,真的。”
安岁不放心的说:“你不了解我爸,他为人倔强,不是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我担心是发生什么事了,再不然就是即将发生什么事。”
她说着,不由自主的轻移目光,往容令施眉心上的伤处看了一眼,纱布已经拆了,但伤处结的痂还没有完全褪干净。
容令施安抚道:“不会的,或许就是单纯的对我改观了呢?”
他看得前所未有的开。
安岁顿时无语,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在医院门口的会面。
安建民和桂凤枝已经扶着还需要再用几天腋杖的安馨等在路边了。
容令施靠边停下车,毫不犹豫的跟安岁一起下车帮忙:“叔叔阿姨你们先上车,东西交给我。”
说是东西,其实是礼物。
毕竟是第一次上门拜会,对方又是高门大户,安建民和桂凤枝准备的礼数很周到,塞满了一个后备箱。
安建民没搭理容令施,却也没再对他恶语相向,算是默认了接受了他的殷勤。
安岁扶着安馨在后排坐好后,连忙关注起了安建民的情况,见这边一切正常,父亲只是不爱搭理容令施后,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爸,我和妈坐后面方便照顾安馨,你坐前面好不好?”她见安建民没有要跟容令施算账的意思,这才敢让他们一起在前面待着。
安建民应了一声:“行。”
容令施很上道的先绕过去帮他开了车门,“叔叔,您上车。”
安建民“嗯”了一声,坐进了副驾驶里。
安岁看得震惊不已,但这样的变化毕竟是好事,她也不便询问原因,就只能把目光在父亲和容令施之间来回转。
坐在她和桂凤枝中间的安馨见状,悄悄的伸手扯了下她衣角。
这是姐妹俩之间的暗号,意味着安馨有秘密要跟她这个姐姐说。
安岁心领神会的往后靠到椅背上,将耳朵侧向安馨靠过来的方向。
安馨小声附耳道:“姐,爸爸这两天对姐夫的态度好像变了。”
安岁用口型纠正她:“不是说了别叫姐夫?”
安馨见安岁一脸认真,连忙认错,吐了吐舌头说:“姐,我就是叫顺口了而已,前姐夫,不,容先生。”
车里安安静静的,就只有她们姐妹俩在窃窃私语,再纠结下去怕是就要被当事人听见了。
安岁小声道:“好了,快告诉我爸爸到底怎么了。”
安馨话音压得比她还低,特意把手也给竖起来挡住了:“这两天安伯伯经常来病房里探望我,爸爸起初不怎么搭理他,但后面态度就变了,甚至在他提起容先生的时候,也不再那么生气了。”
该不会是安成江把安建民劝得想开了吧?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
按照安建民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格,没道理被安成江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啊?
安岁又问:“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异样么?”
“没有了。”安馨坚决的摇了头,“我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姐,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还准备问问你来着。”
原来她根本不是有秘密要告诉安岁,而是有疑惑想问姐姐。
安岁自然是只能跟着摇头:“我也不知道。”
前方的容令施看似沉默,但却时不时的用余光瞥一眼后视镜,刚好将安岁和安馨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两人的目光浅浅的在镜面里交汇了一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
谁也说不准安建民对他的态度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车里的沉默氛围一直安静到了安家老宅门口才被打破。
安岁曾经对这一片很熟悉,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容家的院子门口,等想起今晚是来做什么的,这才把目光落到隔壁的安家上。
原来她距离本该拥有的人生轨道这么近,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安家的佣人对容令施的车很熟悉,远远看到他的车牌号,便将大门打开,直接让他顺着汽车道把车开进去了。
安建民等车停稳,第一时间跳下来去后座扶还有点不方便的安馨。
安岁拿着掖杖帮忙,等安馨稳稳当当的落地了,才递给她说:“你可千万走稳了,再跌一下就麻烦了。”
安馨俏皮一笑:“姐,你放心吧,我真得好利索了。”
说着,她对着安岁身后的方向挤了下眼睛,示意姐姐往后看。
安岁疑惑的回过头,刚好跟站在车边的容令施对上了目光,他试图帮忙,但眼前这一家人安排的井井有条,连个提东西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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