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人来说,这诚意无疑是够分量的。
“安工,桂小妹,小谭能有今天,都是多亏你们养育,我从前没为她做过什么,现在还要因为公司里的事连累她,真是对不住,但两家人能一起出院,也算是有缘分,所以我还是想厚着脸皮旧事重提。”
谭林恢复得不错,说起话来除了轻些外已经与常人无异,她也帮着丈夫对安建民和桂凤枝表了态。
“上次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去成,但具体情况也已经知道了,安工说得有道理,我们亏欠小谭真得很多,所以该给她的都在这里了。至于你们担心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她和丈夫提前准备好了财产公证的文件,这时直接摆了出来,就为了安建民能够放心的让他们和安岁相认。
安岁以为他们所说的事是指安家的财产,因为并不在意,所以压根没往深处想。
只有容令施想到了已经在大洋彼岸的孤儿院里的安穗。
三十年时间,她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或许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的缘故,安建民这次的反应比上次在茶楼里冷静多了,他看不怎么懂这些文件,但也拿出态度,直接干了安成江倒给他的酒。
“我是个粗人,看不来这些细致东西,这次就一个条件,你们一定要好好对待岁岁,不能让任何人再欺负她,就算是你们自己也不行,不然我们宁可马上就走,也不能同意她受任何委屈。”
这就是同意安岁跟安成江夫妻相认的意思了。
安成江和谭林相视一笑,险些喜极而泣在当场,连忙承诺:“你们放心,我们补偿小谭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舍得让她受委屈,咱们两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安建民还是那句话:“主意还是得让孩子来拿,我顶多就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只要孩子们幸福,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安岁听得心中感动,小声提醒了句:“爸,你少喝点,要注意身体。”
安建民不知怎的,听着这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却是眼眶一红:“放心,我肯定会注意的,今天是为了庆祝两边都有人出院,我就是心里高兴。”
他说着,抬手抹了把脸,这才稳住情绪。
安岁看他不像是在单纯的高兴,却也没说破,只在他和安成江各自喝过小半杯红酒后,要求他们换成了葡萄汁。
容令施被安岁暂时遗忘,成了桌上唯一还在喝酒的人,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安岁给长辈们换了一圈葡萄汁,没忘记给身边的安馨也添上点,她原本是要出于礼貌给容令施也添一杯的,结果伸手去拿果汁时,指尖刚好跟他放过来的手碰到了一起。
霎时间,餐桌旁的几双眼睛全都看了过来。
安岁立刻触电似的把手缩回去了。
容令施动作稍慢了一瞬,只好顶着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烫,顿了一下之后,才缓缓拿起果汁。
安建民看着这一幕,一反常态的没再呵斥容令施,而是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
方才还热络着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无论两家的关系冰释前嫌到何种地步,都是跟容令施毫无关系的,顶多也只有安成江会替他说几句话。
容令施为了能在这里坐下去,硬着头皮装作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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