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见他这么快就通晓了人情世故,自然是赞同,便也没不许他跟着。
等两人拿完东西来到村长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院子也不像上次来时一样一览无遗,而是用门闩从里面别住了。
安岁不禁有些疑虑:“他们会不会是已经休息了?”
容令施个子高,这时只要踮起脚,便可以越过院墙望到里面去,他见屋里亮着灯,侧过脸对安岁说:“没有,可以敲门。”
他说着,有节奏的往木板门上敲了几下。
屋里人听到动静,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先来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
容令施注意到他们的反应,连忙出声道:“村长,阿姨,是我,还有安大夫。”
村子老婆这才松了口气,小跑着说:“来了!来了!”
伴随着门闩被取走的吱呀声,她热情道:“安大夫,容先生,你们不是去镇上看庙会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不是惦记着村里的大家嘛。”安岁见村长老婆眉宇间还有没来得收起的愁容,边跟容令施一起往屋里走一边关切的开了口。
“村长还好么?下午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你们尽管放心,那些人已经走了,今晚不会留在这里,至于水塘跟村里土地的事,很快也会有个结果,绝不会让大家再像之前一样担惊受怕。”
说话间,村长也披着外套从里屋走了出来,边咳嗽边说:“还好来得是你们,我刚刚听到动静,还以为是那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又回来了。”
村长提起先前看不起村子的老板们来,也不过是遗憾几句就作罢,唯独对林置业这一伙人说了难听话,可见他们真的是做了很过分的事。
容令施目光一敛,询问道:“我想了解一下村子里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不知道是否方便?”
村长只知道容令施是城里来的大老板,并且出手阔绰,为人也和善,至于他的真实身份则是一无所知,得知他要帮忙,心情复杂无比。
“容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但这些人的来头也不小,你尽量还是别跟他们扯上关系为好,不然等你回去了,他们再去找你麻烦怎么办?我这把老骨头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你们不一样。”
安岁心中一阵感动,委婉表示:“村长,您不用担心我们,他——”
她看了容令施一眼,两人目光相接,达成共识后才又说:“他也是个生意人,不至于会任人拿捏,虽然具体情况还不方便细说,但等事情结束后,一定会告诉您的。”
村长他们都是好人,就算知道了容令施就是容氏集团真正的掌舵人也不见得会误会他,但村里人这么多,难保林置业不会反过来利用、煽动他们,这个秘密暂时还不能揭开。
容令施附和道:“如果您愿意相信我,就麻烦把情况说清楚一点吧,莲生倒是在帮我们逃跑时讲过几句,但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一些事还是说的云里雾里。”
短暂的沉默后,村长和老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长长出了口气。
村长招呼道:“说来话长,你们先坐吧。”
安岁和容令施在唯一的方桌旁边坐了下来,手边很快各多了杯热水。
“……我不是有意把村里的危险瞒着你们的,只是这些人有一阵子没现身过了,我以为他们是死心了,没想到不仅又回来了,还变本加厉的敢害人了,幸好你们及时报警,还叫了人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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