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看容令施都难受成这样了,倒是还没忘记她的话,神色稍缓,转而问道:“张秘书他们已经走了么?”
“嗯。”容令施说着,对着布偶猫做了个手势。
下一秒,布偶猫便睁圆眼睛,迈开爪子,动作很是灵活的从安岁怀中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他腿上去了。
安岁惊讶了一瞬:“没想到它看起来圆滚滚的,动作倒是挺灵活,大褂像它这么大的时候,跑起来还会撞在桌腿上。”
说起大褂,她忽得叹息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把它接回去,不知道它还记不记得我。”
容令施没有立刻回答。
他当然是不希望安岁把大褂接回家的,尤其是不想她再跟现在正养着大褂的人产生交集,可偏偏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尤其不能由他来说。
“猫和狗确实是不太一样,哪怕是布偶这么黏人的品种,也比最不黏人的狗来得独立,你看,它有自己的生活,不会也不需要你总是陪着,有全自动猫粮机和电动猫砂盆就够它用的了。”
容令施斟酌着把话题绕到他希望的方向上去了,就差直接告诉安岁,养猫比养狗适合她,就别惦记大褂以及它背后的人了。
安岁一直觉得自己太过忙碌,亏待了家中的宠物,这时便认真思考起来:“你说的有道理,这个小家伙并不需要我。”
她伸手摸了摸布偶猫的小脑袋,如释重负道:“它在你和白阿姨这里生活得很好,我之后再回医院工作就不用总挂念它了。”
容令施显然不是这个意思,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是收不回来,就只能是打补丁。
“其实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猫只是不需要你总陪着它而已,但在猫粮、猫砂这些必需品之外,它也需要感情。”
说着,他抱起布偶猫挠了挠它的下巴。
布偶猫蔚蓝色的眼睛里映出了安岁的面容,它随遇而安,顺势又跃回到了安岁怀里,表现上道的让容令施决定今天多喂它一顿小鱼干。
“对了,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的事么?”他抓住机会,对安岁旧事重提,“在庙里上香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等回来后就给它起个名字。”
有了名字就意味着有了羁绊。
容令施想要留住她,哪怕是以共同饲养宠物的名义。
这倒是跟一些离婚夫妻旧情复燃的原因差不多,有孩子这个维系在,哪怕只是时不时的探视,也足够让他们的感情发展得萍水相逢的人更快。
可惜他错过了这个上天曾经递到他手里的机会,只好另辟蹊径的想办法。
安岁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看着布偶猫犯起难来,她随口答应容令施的时候,以为白阿姨肯定早就已经给它起好了名字,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是没摆脱这个任务。
“要不然……就叫咪咪?”
“这么敷衍的吗?”
“不然你取?”
“你给大褂起的名字又独特又有辨识度,怎么你还对猫和狗区别对待?”
安岁说:“那不然叫听诊器?”
“……”
“血压计?”安岁冥思苦想:“总不能叫手术刀或者止血钳吧。”
容令施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到她的起名水平,看看猫又看看她,最终还是决定委屈猫:“……那还是咪咪吧。名字起得大众化一点好养活。咪咪,乖。”
他试着叫了布偶猫一声。
先前还娇软可爱,特别会撒娇的布偶猫压根没理他,蓬松的大尾巴一盘,突然有了高贵冷艳的猫主子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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