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令施脑袋里一片浆糊,但他还是听懂了,老老实实的挪去了副驾驶,重新系上安全带。
安岁悄悄摸出手机,把他难得的醉酒状态拍了下来,是打算等容令施醒了,就把这黑历史拿给他看。
回去的路上,车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容令施却像是不能忍受一样,热得不住扯衣领。
安岁看一眼后视镜,注意到他面颊上泛起了不正常的酡红。
这人该不会是吹冷风感冒了吧?
安岁关切道:“你冷么?”
宝宝还小,很容易被传染,如果容令施真得感冒了,那今晚最好是不要回老宅。
容令施的声线变得比清醒时更低沉了:“热。”
坏了,他怕不是发烧了。
安岁靠边停车,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掌心里触感滚烫,他整个人的皮肤都在升温。
这下子住满了老弱的老宅是真得不能回了。
安岁顾不上征求容令施的意见,她想起在住宅区自家公寓里的药箱,临时改道去了那边,等停好车,又立刻给桂凤枝打了电话,拜托妈妈转告白阿姨,他们今晚先不回去了。
为此她特意编了一箩筐的理由,结果却是一个都没用上。
桂香压根没问她要带着容令施去哪儿,听起来更关心另一件事:“宝宝玩累后就睡着了,但一直睡得不宁,我和你白阿姨拍了一会儿也没用,这时候该怎么办?”
难怪大家都说隔辈亲,宝宝到桂凤枝和白琴书身边还没有一个月,就已经是长辈们的心肝宝贝了。
安岁忽然觉得自己成了风中摇曳的小草,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宝宝有点缺乏安全感,睡觉的时候最好有人在两边陪着,就像夹心饼干……”
等她打完电话,车里的容令施已经热到主动离开副驾驶,开始站在外面吹冷风了。
安岁把他当成病人看待,倒是比以往还要耐心些,牵起他的手试了试掌心里的温度,见也是烫得厉害,温声道:“走吧。”
容令施热得像是吞了火炭,下意识的就攥紧了安岁微凉的手,由着她把他带上了楼。
还好,他只是喝醉了,还能靠着墙支撑自己。
安岁这才分出手来从包里翻找出钥匙,打开了门。
“容令施?”
“嗯?”他闭着眼睛,瓮声瓮气的。
“还热吗?”
“嗯。”他点头。
安岁伸手去搀扶他:“能走吗?”
“能啊,怎么不能……”
容令施借着安岁的力,一手撑着墙,迈步进了屋子。
他坐在先前借宿过一次的沙发上,脑海里浮现出许多乱七八糟的回忆,意识也渐渐变得混乱了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回到老宅住了么?难不成之前的一样都只是个梦,不对,现在发生的事才是在梦里。
安岁对他的异样毫无察觉,翻出药箱就开始找药。
这阵子公寓里一直没人住,但水电都还正常,陈设也保持着先前离开时的样子,厨房里甚至还有没开封的矿泉水。
安岁取出一瓶,跟感冒药一起递给了容令施,结果却是被他紧紧拉住了手。
下一秒,容令施毫无征兆的站起身将她抱了个满怀,滚烫的手掌贴上了她后腰和肩颈,从他皮肤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度高的不像是感冒发烧。
“安岁……”
他嗓音低哑得呼唤了她的名字,目光因为迷离而显得越发撩人。
安岁心口没来由的一颤,想要抬手推开他,问他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可他的拥抱却是越来越近,两人间的距离也近到了足以让她听清他心跳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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