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表情当时就不自然了,委婉表示陈焱的车配不上梁冰冰,可她却是不以为意,只笑着问他:“你愿意载我么?不愿意的话也不用勉强。”
那个笑容明艳灿烂,比当天的阳光还要来得更热烈。
如果陈焱后来没有知道梁冰冰是梁家唯一的女儿,并且无意继承家中产业的话,他们大概不会走到今天,他更不会在动心之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卑劣,选择在往上爬的同时招惹初恋女友。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至于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机更是晚得不能再晚,让他在车里懊悔不已的红了眼睛。
后视镜中倒映出的陈焱的面容已经很有几分狰狞了,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毫无耐心的催促:“还没找到那孩子的所在么?现在容家只有几个长辈在,你们连这都做不好么?”
对方大晚上的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心情也很差劲,偏偏还不敢发作,只能找补:“他们一直不出门,我也没办法啊。”
陈焱口中的这个孩子指的正是他和梁冰冰的女儿,但他语气却冷厉得仿佛她只是筹码。
梁冰冰这边有容令施和安岁守着,他暂时是接近不得了,不过没关系,他不信有了分量这样足的筹码在身边,她还不会回头。
对女人来说,孩子就是她们的软肋。
陈焱自认为计划得很周密,催促完被安排在H市办事的手下,就发动了汽车,与此同时,一束红玫瑰则是被从住院处病房窗口扔了下来。
花瓣纷纷扬扬的洒得到处都是,在路灯和月光的照映下显出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不少没睡的病人和家属甚至探出头来看热闹。
“什么东西掉下去了?不会有人跳楼了吧!”
“好像是花,应该是不小心吧,好像还挺好看的。”
“医院里还能闹分手啊……”
这海城人民看热闹的兴趣还挺高涨。
陈焱的车停得不算远,有几片花瓣刚好落到他的引擎盖上,他猛地踩下刹车,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冲上楼去找梁冰冰问个清楚的冲动。
反目成仇之后,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倒是比之前更深了。
梁冰冰现在摆明了是在试探他到底有没有跟到医院来,他不上这个当,咬牙切齿离开了。
病房里,安岁看着窗口前的梁冰冰,欲言又止的问:“我记得你刚刚说过,陈焱是个心思叵测的人,要是发现花被丢掉了,恐怕会变本加厉……要不要我去把花收拾一下?”
“不用了。”梁冰冰又哭又笑,看着纷纷扬扬的花瓣感到一阵畅快。
“我之前怕他阴魂不散,但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要是我为了自己清净就当缩头乌龟,那跟之前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已经不可能再看到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了,既然这样,那就无所谓了。”
方才她硬逼着自己喝了大半碗粥,具体什么味道没尝出来,说是味同嚼蜡也不为过,但她因此恢复了力气,帮程前复仇的力气。
安岁明白了她的打算,没有讲劝说的话,只是默默的看了容令施一眼。
他们不仅是梁冰冰和程前的朋友,还是宝宝的干爸干妈,于情于理都该帮忙,容令施没有答话,只回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目光。
他的人已经在查了。
梁冰冰给自己找到了坚持下去的信念,安岁担心她会被仇恨吞噬掉,翌日上午,特意问过她:“你要不要看看宝宝?她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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