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姨同梁冰冰的父母有过交情,听她跟自己道谢,心里别提多酸涩了,轻轻替她拨了下额前的碎发道:“说这些做什么?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了,知道你这孩子最在乎家里人。”
安岁听出白阿姨说的家里人是宝宝,无声的在心底叹了口气。
陈焱既不是当父亲的料,也没有照顾孩子的自觉,抚养权要是落到他手里,宝宝以后可就惨了,搞不好还会变成他威胁梁冰冰的筹码。
可想要赢这场官司,也不是那么好搞定的事。
安岁一个妇产科医生,真是不擅长法律范畴的事,只能是给曾经跟她站过同一条战线的韩律师打了电话。
韩律师能在容氏法务部工作,专业水平自然是毋庸置疑,而且因为认定安岁是容总夫人的缘故,反馈也是事无巨细:“对方从未尽过抚养义务的话,胜率是很高的,只是流程会很繁琐。”
安岁不怕繁琐,只怕宝宝要受苦,自然是不介意。
当天晚上,容令施在书房里除了加班,还亲自联络了擅长抚养权官司的律师。
安岁其实有点惊讶,但转念一想,韩律师既然是容令施的心腹,那不把她咨询过的事讲给他才怪呢,等他打完电话,主动表示:“你有办法么?韩律师没收我咨询费,但也没什么好办法。”
“算是有了吧,韩律师不擅长抚养权官司,但他这位同学不一样,近几年已经处理了很多类似的官司了,一些紫丝带妈妈专门请他帮忙要回孩子。”容令施希望她能安心些。
紫丝带妈妈是离婚后见不到未成年孩子的妈妈们的群体代称。
安岁的心确实也只安了一点:“那就好,不过我真有点担心陈焱会狗急跳墙来抢宝宝,到时候就算官司赢了,他也能够占据先机。”
不怪她胡思乱想,而是这事真有可能发生。
容令施当即打电话给张秘书,让对方把能调动的保镖全都安排到老宅附近来,专门负责在有人带着宝宝外出时,保护孩子的安危。
梁冰冰看在眼里,但是什么都没说,只在律师需要她配合时做了该做的事。
在此期间,段艾晴帮她找到了几间合适的房子,她也有意去看,但偏偏赶上最近是雨季,不得不把计划一推再推。
若是放在从前,梁冰冰肯定不会把淋雨当回事,她曾经是人群中盛放的玫瑰,不至于被一点雨水打倒,可现在不一样了,千疮百孔的心风一吹就会彻底碎掉。
在做完必须要做的事之前,她不敢再让自己生病。
陈焱面对容令施这边的攻势也没有坐以待毙,他在梁冰冰拒绝出庭后,向法院提供了亲子鉴定作为证据,信誓旦旦的要求获得探视宝宝的权利。
他在宝宝出生后,就没怎么跟这孩子接触过,就连抱都不曾抱过一下,之所以能拿出这份证据,还是安排人回到他和梁冰冰的婚房里,仔细搜寻了很久的结果。
梁冰冰在对他失望透顶之前,是回去住过几天的,因此才会在宝宝根本没睡过几天的小床上遗落了孩子的头发。
律师面对这样的铁证可以说是毫无办法,但也不敢直接跟原告律师协商,索性先给容令施打电话汇报完情况,将做最后决择的权力交还到了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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