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但对付陈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否则他以为我怕了他,之前是对车出手,下次恐怕就敢直接抢人了。至于劫匪,我连人选都没换,也算以德报怨了。”
他那日在派出所听民警说完情况后,便吩咐手底下的保镖去联络了砸自己车的未成年混混,然后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反过来去把陈焱拦下打了一顿。
陈焱是带着保镖不假,却没想到混混见钱眼开反水,毫无防备的就吃了大亏。
容令施解释完来龙去脉,就默不说话的等着安岁的态度了,他知道,她向来不喜欢他的这些手段,只是没有明说过罢了。
可这一次,安岁直到吃完午饭,开始喝自带的保温杯里的红枣茶才提醒道:“你还是多当心一点吧,我看陈焱像个亡命之徒,而且梁小姐同我讲过,他看似自负的真正原因其实是自卑。”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往上抬了抬,眸中盛满担心,是发自内心的不希望容令施遭遇危险,他见状,顿时觉得就算遭遇危险也没什么所谓了。
两人各有心事,正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一道身影默不作声的出现在了卡座旁,正是他们话题中心里的陈焱。
容令施很随意的看了一眼,见他眉骨处贴着纱布,眼角也有明显的淤青,一张得天独厚的冷峻面庞因此显出了几分戾气,淡声道:“陈总今天的气色似乎不太好,要坐下一起吃饭么?”
这邀请何止是不走心,根本是连演都不想演,卡座旁的座位是正对着的两张双人沙发,容令施和安岁各自占据一边,并且谁也没有往里让一让的打算。
陈焱根本就没地方可坐,但他压着火气,硬是摆出没看明白的样子叫来了服务生:“麻烦给我添把椅子。”
服务生以为他们三个是熟人,想都不想的就照做了。
安岁对陈焱是深恶痛绝,见他当真厚着脸皮坐下,浅浅呼吸一口道:“陈先生,如果你是要谈宝宝的事情,那你可以走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打算说。”
当着外人的面,她自然而然的把容令施列入“我们”之中。
容令施立刻觉得自己在陈焱面前连腰杆都能挺直几分了,他心平气和的添了把火:“陈总,你与其来找我们,不如先去医院,就在对面。”
“我就是从医院里出来的。”陈焱言简意赅,懒得解释。
“容总,安医生,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我就不展开说了,你们心里明白就好,宝宝的事我可以让步,不然结仇的话,对我来说也没好处。至于之前答应的……地皮,随时可以合作。”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容令施,一副笃定对方没有跟安岁提及此事,可以趁机大做文章的模样。
容令施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给安岁添了点热水。
安岁动作默契的在他收走水壶的同时盖上了保温杯盖子,随即淡声道:“陈总这么大方的话,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竟然知道他们那天通话的全部内容。
陈焱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是个很小心的人,之所以敢在跟容令施的通话中透露那么多信息,就是提前知道座机是没有录音功能的,但现在她却是跟亲耳听到过一样淡然。
这让他彻底的摸不着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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