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的卧室里隔了好一会儿才响起安岁的话音。
“我对他大概是习惯了吧。”她理智惯了,一时间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放在从前,我肯定是还恨他的,但时间这东西确实是神奇,在共同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我想到他有一天会像爸爸一样再也看不到了,也会忍不住伤心难过一阵,所以就这样吧。”
安岁心口如一,在容令施面前说的决定和在其他人面前的想法是一样的,她是真得觉得维持现状就很好。
容令施深呼吸一口,心中一阵钝疼,然后他放轻脚步,往后退至楼梯口,又用足以被卧室里的人听到的声音走过去叩响了房门。
安岁瞬间从纷乱思绪中回过神:“请进。”
容令施面带微笑的推门进来问:“宝宝睡了么?楼下的礼物实在太多了,没睡的话不如带她去挑几件看看。”
安馨看他跟没事人似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姐夫果然不是普通人,被四位长辈围着圈的训成那样都能跟没事人似的上来,这心理素质但凡非她一半,答辩的时候就不愁了。
“还没呢。”安岁看向正在床尾玩得不亦乐乎的宝宝,笑容中带上了母性的光辉,她想起安馨说的事,又问,“对了,你刚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么?”
如果容令施不愿意说的话,她也算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容令施轻叹一声:“算是有一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安馨看他们两个像是要说悄悄话,心领神会的把宝宝抱起来道:“我先带小容易下楼拆礼物,你们慢慢聊!”
不等安岁表态,她已经一阵风似的刮出去了。
安岁等门被带上,轻声发问:“白阿姨和我妈……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我从前做错了事,他们会担心我再欺负你是理所当然的。”容令施是真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并且应付的游刃有余。
“我告诉他们,现在不婚主义是潮流,这样之后再有孩子的话,还可以有一个跟你姓,到时候家里会更热闹些,他们还是不太高兴,但至少今晚是应付过去了。”
安岁长长舒出一口气。
但心里却有小小的一丝内疚。
容令施这阵子的表现她看在眼里,所有人也都看在眼里,但或许是顾念着她的感受,容令施一直很小心翼翼。
他这样诚惶诚恐的态度并没有让安岁觉得舒服,反而觉得有些累。
容令施正色反问:“如果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哪里还有资格向你做所谓的承诺?你怀孕了,现在不能操心劳累。”
他太怕她会反悔了,只要她没意见,他愿意把所有的黑锅都给背了。
安岁轻轻摇了头:“可是此时此刻我只想说这个,谢谢你替我考虑的这么周全,也谢谢你帮我承担压力。”
室内的气氛莫名变得旖旎起来。
容令施的目光温柔如水,让安岁在他的注视下没来由的一颤,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么近的距离似乎有点太超过了。
安岁见容令施的面容距离她越来越近,正要抬手挡上一挡,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安馨的话音在门外响起:“姐!姐夫!你们快来看看啊,刚刚快递员上门来了,送了个很神秘的包裹来,能不能拆啊?!”
此话一出,容令施和安岁对视一眼,都把这包裹跟同一个人联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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