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游览页面正停留在他们先前为了聚餐而临时组建的群聊里。
此时大家讨论的全都是一个话题。
——坏了,这次算是遇到高级医闹了
——别这么悲观,不至于发展成医疗事故的
——少乌鸦嘴吧!!!
接下来群里跟排队似的,发起了成串的呸呸呸。
安岁看了眼发言人的头像和昵称,发现基本上都是内科的人在发愁。
看来这次的事真是有点麻烦。
安岁不是爱管闲事的类型,但她手里现在很可能掌握了关键证据,实在不能不管。
“林乔,你把具体情况跟我说说吧,聊天记录太多了,我补不过来。”
事情不算复杂,只是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院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接受肺移植手术的病人曾经是一名记者,因病辞职后便开始经营自媒体,现在的粉丝量已经很可观,近期她一直以准妈妈的身份更新页面,直到今天中午发了篇意有所指的悲观随笔。
在随笔中,她看似没有指责任何人,只是表达了对孩子的不舍和身体的不适,但却并没有取消定位功能,凡是点进去的人都能猜到她在住院。
评论里自然是不乏同情鼓励她的声音,但却很快就掺杂进了对医院的质疑。
现在此事已经发酵成了舆情,挨骂的不仅是内科刘医生,还有安岁。
安岁哑然失笑,有点不明白这关自己什么事:“随便他们去说好了,反正我是问心无愧。”
她跟林乔说完这句,便将自己的发现编辑成讯息发给了内科的刘医生,等对方有空了自然能看得到。
结果直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才接到刘医生的电话。
开车的容令施见安岁打电话,自觉将放着悠扬音乐的音响给关了。
这也是他最近学来的法子,据说有利于平复孕妇的心情。
安岁跟刘医生在电话里聊了几句,表情变得越发严肃起来,说了好一会儿才挂断。
容令施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他们聊的事跟医院里的麻烦有关,关切询问:“出什么事了?”
安岁已经渐渐习惯了跟他聊几句工作上的事,哪怕他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她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他在这方面很合格。
“我记得你们医院是有专门处理医疗事故的部门的,交给他们解决就好。”容令施温声安慰道。
中心医院是三甲医院,通常情况下,医疗纠纷都会由医务科处理,只是这次的情况显然不太一样。
安岁无奈的笑了笑,到底没把这些一并讲给容令施,而是说:“但愿吧。”
他没有医学背景,听她说了这些详情也是无用,倒不如点到为止。
翌日上午,安岁抵达科室后,不等她对林乔发问,林乔先激动不已的对她说:“安医生,我昨天祈祷有效果了!”
唯物主义者本来不该说这些,不过能起点心理作用的话也不错,安岁跟着松了口气:“病人脱离危险就好。”
昨晚刘医生是在抢救间隙里跟她打的电话,当时病人还没脱离危险。
林乔摆了摆手:“病人还在ICU观察呢 哪能这么快就出来?我说的是舆情的事。”
合着她昨天祈祷还是一心二用,安岁哭笑不得道:“没想到医务科现在这么给力了。”
医务科的办事效率向来深受医生们的吐槽,不是拖泥带水,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想要息事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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