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记者听到这个曾经熟悉无比,后来却日渐陌生的称呼,眼眶登时就泛红了,连忙抬手擦了擦眼角说:“抱歉,我真得是太长时间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有点感动。”
“自从生完孩子,我就一心扑在了孩子身上,别人称呼我都成了某某妈,现在想想,就不该答应我丈夫当全职太太,他的事业倒是风生水起了,可我呢?现在连职业素养都快忘干净了。”
她嘴角扯起个自嘲的笑容,感到不好意思的对安岁解释说:“真是对不起,我们初次见面,不该说这些的,但我这几年连朋友都没几个了,一遇到人就忍不住想说话,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安岁对全职太太的困境是有了解的,但一来是停留在纸面上,二来是她身边以桂凤枝为例的全职太太们,遇到的丈夫都是靠得住的类型,以至于这了解终归是隔着一层。
现在这位刘记者的话让她再次为不久的将来产生了担忧。
安岁反客为主的问起了刘记者问题:“我怀孕三个月了,虽然目前是打算工作到预产期再休假,但天有不测风云,尚未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好,兴许你所说的困境我也会有要面临的一天。”
在这一点上,不只她们两个有共同语言,所有打算生育的女性都会有类似的感受,有了孩子之后,她们的身份仿佛会自觉发生转变,但对男人来说不是这样的。
刘记者讲到自身的困境就离不开丈夫这个人,她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始喋喋不休。
“男人说的话再动听都是虚的,只有看得到摸得着的才是最实在的,生完孩子一定不能为了给他省钱委屈自己,月子中心该住就住,月嫂该请就请,不要相信他们一定会带孩子的鬼话。”
“我会的。”安岁想了想自身的情况,认为这不算什么大问题,她计算过目前银行卡里的余额,是完全足以支付这部分开销的。
况且她虽然早就不对容令施抱希望了,但从他对孩子的关怀程度来看,这些都不成问题。
刘记者见安岁答应得痛快,猜她家境必然是不错,担心因此放松警惕,认真同她举起例子来。
“这有钱的男人不一定就靠谱,就拿你们科室里不知道是哪位女医生交的男朋友来说吧,那位容氏集团掌舵人的问题就不小,玩玩是不吃亏,跟他结婚可就遭了。”
安岁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是个什么感觉,顿了片刻后发问:“容……容氏集团的掌舵人有什么问题么?”
“他问题可大了去了。”刘记者正色道。
“我们部门虽然比较边缘,但业内能打听到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这位容总离过一次婚,订过两次婚,而且全都是跟不同的女人,除了前妻命好人也好,前阵子据说现身过,剩下的一个不知所踪,一个在坐牢。”
旁人听了或许会觉得骇人听闻,可安岁这个当事人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瞬间就明白她说的都是谁了。
不知所踪的是安凝,坐牢的是林棠,以她们两个的所作所为,会落得如此下场已经算是容令施去年性情发生变化,多少宅心仁厚了些所致了,若是放在从前,怕是不堪设想。
安岁抬手将一缕散发别到耳后,借机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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