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安岁刚扶着腰从浴缸里走出来,连淋浴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听到他的声音后,第一反应就是回答没事,奈何腹中的小家伙们不太安生,忽然一阵闹腾,让她刚开口就发出了气音。
下一秒,浴室外没能得到回应的容令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推开门,直奔帘后的浴缸方向而去,结果正对上伸手去扯浴巾的安岁的面颊。
安岁肚子里一阵阵的抽疼,但即便如此,她也没忘了赶快遮住自己,奈何越慌越乱,浴巾似乎彻底被钩住了。
浴帘后热气氤氲,模糊了容令施视线的同时,也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当场。
不过转瞬之后,他便恢复过来,顶着从花洒中不断落下来的水走过去按上开关,然后目不斜视的拿下浴巾,将安岁仔细包裹了起来。
两人都是彻底被水湿透了,幸好夏日天气炎热,没有着凉的风险,洒下来的水也是热的。
安岁由着容令施把自己打横抱起,然后稳稳当当的安放到了卧室里柔软的大床上,她身上的水珠被浴巾擦干了,但头发还是湿的,这时难得的大脑宕了机。
今天这一连串的事实在是太尴尬了。
安岁一直以为她独自一人也可以活得很好,从前的经历足以证明这一点,但怀孕之后,力不从心的时刻实在太多了。
就拿刚才来说吧,她以为腹中偶尔的抽疼是可以忍的,却忘了这种事发生在地面湿滑的浴室里的话是很危险的。
容令施冲进浴室之前,安岁其实是滑了一下的。
明明浴室里的拖鞋还是从前那双,可安岁却是越来越穿着不合脚了,她意识到是随着孕期的发展,腿脚开始了水肿,心中五味杂陈。
身为妇产科医生,她解答过无数病人类似问题,但亲身遇到时,却不能反过来安慰自己。
容令施见安岁有些愣神,以为她还是不舒服,轻手轻脚的去拿了吹风机回来,就坐在床边,给她仔仔细细的吹干了头发。
“嗡——”
吹风机的声音将安岁的思绪唤了回来,她想着先前浴室里的那一幕,尴尬的心跳都要过速了,这时就试图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孕期偶尔会有不适现象是很正常的。”
话音落下,她往前挪了挪,借此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容令施恩了一声,专心致志的继续替她吹头发,自始至终目不斜视,哪怕她只齐胸围着浴巾,一低头就能看到雪白的肩膀和颀长的后颈。
安岁听着吹风机的声音,在这一刻感到了久违的安定,但心中随之浮起的却是疑惑。
容令施该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先前段艾晴说过的话开始在她脑海中来回盘旋,跟着一起闪现的还有四个多月前的那个夜晚,当时他似乎是先喝了鹿血酒,然后才有的后来的事。
如果没有广东客户拿出来的那瓶酒,安岁觉得,她现在大概还能稳稳当当的在医院工作。
这蝴蝶效应牵扯的真是够广。
容令施不知道安岁心中所想,等确认她的头发已经吹干,就算现在立刻躺下睡觉,也不会有头疼的风险,这才把吹风机放回原处,然后替她拉好了遮光帘。
孕妇容易困乏,这会儿差不多该睡午觉了。
安岁如今只能侧躺,晚上困了还好,但白天睡午觉时,稍微有一点阳光透进来都会睡不宁,还好他很快就想出解决方法,打电话找工人来把原本的纱帘换成了遮光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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