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贫道。
顾云霆也没指望顾云翰能把事情解释清楚,淡淡的说:“我没有忘,只是有些事总不能就这样随意抛开,容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代安医生还我的那笔钱?”
他跟安岁是同事,想要一直不接触是不可能的,与其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倒不如坦荡些,反正他是问心无愧。
他从前喜欢过安岁,如今也还有几分怅然,但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半分逾矩。
容令施其实是清楚这一点的,可是他现在没安全感,就像是随时有可能被主人抛弃的狗,现在主人有别的狗了,他能不忐忑么?
这时听顾云霆提起那两百万的事,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安岁很不喜欢他擅作主张干涉她的私事,先前他帮她和安成江夫妇缓和关系,也是因为有桂凤枝先找到他表达了相关意图。
顾云霆看他脸色骤变,主动对顾云翰说:“我们回去吧。”
顾云翰如释重负,连忙迈步跟上,他本来想再跟容令施告辞一声,结果容令施跑得那叫一个快,不等他开口,已经转身往花园方向去了。
宝宝拿到月季花后很高兴的玩了一会儿,正在踮脚举高了小手,想要给安岁戴上。
安岁哭笑不得:“怎么这么小就懂得帮我爱美了?别人家的小姑娘都是喜欢自己戴花,你怎么喜欢给别人戴?”
一道醇厚嗓音适时从旁响起:“因为我们宝宝已经够可爱了。”
容令施说着,弯腰把宝宝抱了起来,好让她能把月季簪到安岁的发髻上去,结果宝宝年纪太小,手底下的力气没有度,一下子就把花给揉成了团。
方才还怒放的月季瞬间没了形状。
宝宝原本就圆的眼睛因此瞪得更圆了,她扁了扁嘴,看起来像是要哭,看得容令施倒吸一口凉气,忙许诺道:“鲜花都会有枯萎的时候,这朵只是早了些,爸爸待会儿带你去买不会枯的。”
他已经够心虚理亏的了,这要是再把宝宝惹哭了,安岁不嗔怪他才怪,可是安岁只是哑然失笑:“哪里会有不枯萎的花呢?你可别哄小孩子了。”
容令施认真道:“当然有。”
说完这句,他见她心情还好,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意思,选择了主动坦诚:“我遇到顾云霆了,他把你要还他钱的事告诉我了。”
安岁没想到他们这么巧的遇上了,但也没感到惊讶,反正她本来就打算跟他说这件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当然是要还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替我还了,我记着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分明是没有接的。”
这事说起来也是一笔烂账。
容令施时过境迁,反倒能坦诚面对当时的心情了:“说来是我小气了,那时我本来已经打算要付房款了,毕竟归根结底,如果没有我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乱子和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现在想来,如果没有林棠意有所指的话,他根本不会为了一时之气故意等安岁来向自己求援。
明明他是那么的了解她的性格,早知道她不会低头。
两个同样骄傲的人碰在一起,总是免不了这样的事,除非有一个愿意让步。
容令施选择了做这个先迈出步子的人:“对不起。”
“这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意思?”安岁忽然有点体会到他听见她将谢谢挂在嘴上时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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