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不等安岁想好联络学委还是后桌,容令施出乎意料的回来了。
这天下午,雨后的日光难得明媚的不烫人,容家老宅的院子里除了水汽,就是草木花卉的清香。
安岁最近嗅觉上的偏好又发生了变化,对于这样清新的气息毫无抵抗力,她正扶着院子里新扎的秋千架深呼吸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你今天下班挺早啊。”
她以为来人是段艾晴,头也不回的调侃了一句,可接下来响起的话音却是个沉稳男声:“也不是很早,只是我想你了,所以在去公司之前,还是想回家来先看看你。”
说话的正是容令施,他本该在这周六踏上返程的飞机,没想到竟会提前两天之多。
安岁愣了一下,然后身体快于思维的先一步转过了身,充满疑惑的眸光中刚好映出了他笑盈盈的面容。
容令施深邃眼眸中只倒映出了她一个人的影子,不等她开口询问,先抱着宝宝把情况同她说清楚了。
“我是该两天后再回来,但一切都太顺利了,所以我拜托张秘书留下善后,自己先带着宝宝回来了。梁伯伯和梁阿姨没有迁怒宝宝,但他们也是真得没有心力照顾她,所以交给我们了。”
他想着梁冰冰的父母在讲述这番话时避之不及的目光,心中一阵酸楚,可当着安岁的面也还是报喜不报忧,只捡让她放心的话说。
对梁家的两个老人来说,女儿遗下的唯一的血脉竟然也是害死她的仇人的孩子,这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与其勉强自己抚养这个孩子,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将情绪爆发出来,倒不如当断则断,给孩子找个好人家,既不难为自己,也对得起逝去的女儿。
安岁冰雪聪明,如何能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容令施既然不想她难过,那她就配合。
“这样也好。”她笑意极淡的笑了下,看向宝宝时眼中的心疼却是再真切不过,这孩子的出生富有原罪,如今她和容令施是宝宝仅剩的亲人了。
虽然他们之间并不存在血缘关系。
因为不久前下过雨的缘故,院子里刮风时还是会有微微的凉意,宝宝见到安岁后,先是着急不已的要妈妈抱,然后就打了个喷嚏。
安岁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再想抱宝宝也是有心无力,这时连忙就着容令施的手,把他们两个一起迎进屋里去了。
容令施自知是沾了宝宝的光,但是心里很高兴,直到走进光线相对黯淡的室内后,才被安岁注意到他差得不行的脸色。
安岁有些沉重的问:“你是不是一直没好好休息?”
容令施归心似箭,为了保证形象不出问题,落地前特意在飞机上修整过自己的造型,这时见她还是发现了,不得不如实讲述道:“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但我独自带宝宝,实在睡不安稳。”
客舱本就是封闭空间,头等舱里的客人又少得很,按理说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可他一想到回程时没了张秘书轮班照顾宝宝,一颗心就七上八下,根本睡不着。
安岁不了解他这次在加拿大的具体行程,但从他眼下浓浓的乌青,以及宝宝一看就是玩得很开心的状态来看,仍是隐约猜到了他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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