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令施忐忑不安的追问:“那你们的关系岂不是也很不错?”
他开始后悔把陆知节挖回国内的事了,陆知节名校出身,工作履历优秀,就连先前同容氏的合作都十分愉快,简直就是六边形战士,但仅凭跟安岁关系好这一项就够他把分给扣干净了。
安岁在热气氤氲的浴室里站了这么久,不免有些头晕,见容令施一副如临大敌,刚从醋缸子里泡出来的模样,哭笑不得的扶着洗手台道:“你该不会连陆知节的醋都吃吧?”
容令施目光游移的看向一侧,注意到她手下动作后,连忙上前扶住她,转移话题道:“你快别站着了,先出去休息吧。”
离开封闭的浴室后,空气变得新鲜多了。
安岁的不适瞬间得到了缓解,她见容令施一脸紧张,笑得眉眼弯弯:“我只是感觉有点闷而已,没什么大碍,你这副表情搞得就好像我马上要生了似的。”
“我跟着带教老师实习时,经常会在走廊里遇到陪产的准爸爸,他们之中有些人就是你刚刚那副样子,神情慌张,肌肉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线,看起来跟快哭出来似的,让我都紧张了。”
在妇产科工作这么多年,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听得容令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不是这副样子的人都是些什么表现?”
再过四个多月就是安岁的预产期了,他也是时候开始做心理建设,免得在走廊里失态了。
容令施这时还不知道,有些事别说是做心理准备了,就算是提前演练过都不见得有用,他一本正经的等着安岁答复,表情严肃的像是在听工作汇报。
安岁在一侧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的回忆起来。
“那可就多了去了,我见过准备了鲜花和礼物,等妻子一出产房就递过去的,还有晕得比产妇还快,等母子平安的回病房了,他都还在急救室里吸氧的,也有漠不关心,一直打游戏的……”
产房门外的走廊实在是见证了太多家庭的幸或不幸,但像她这样的医生也只能是做个旁观者,除了做好分内的事外,根本无法参与太多。
像韩女士那样的情况,不过是因缘际会下遇到了罢了。
容令施的神色渐渐从最初的正襟危坐变成了凝眉紧蹙:“有些人根本就不配做父亲,妻子还在产房里生死未卜,怎么还有闲心打游戏?”
安岁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笑了笑说:“难道跟着着急,或者准备些鲜花礼物就显得有用了么?生孩子这种事只能是女人自己来经历,男人不添乱就好了,我反正是觉得这两者没区别。”
她还不到三十岁,但却早就看透了世态炎凉,对容令施更是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只要他到时候别添乱就行,剩下的她自有安排。
容令施无声的思索片刻,只垂眸叹了口气,因为无力反驳。
安岁说得有道理,对于筋疲力尽的产妇来说,与其送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的鲜花,倒不如多花点心力,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让她们能在病房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你放心,我已经把临近你预产期那一阵的单间病房给定下来一间了,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保证自己平安就好。”他甚至没有提起孩子,是觉得非选一个不可的话就选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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