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令施得知最近在这边生孩子的产妇全都是一切顺利,心中刚松了口气,便又看到林乔满脸焦急的想要把话收回去,拢着安岁指尖的手不由自主的又握紧了。
安岁被他握的手上一疼,刚要试着抽出来,就被他注意到了。
容令施连忙松开手,颤声道:“抱歉……”
他话里拖着长长的尾音,哪有半点平时在公司里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影子。
安岁看出他是在意林乔的反应,却又怕她会说出让他不想听到的话来,所以才会如此纠结,便在宫缩的间隙中解释了几句。
“你没在医院里值过班,不知道我们这边也是有些迷信说法在的,其中最广受验证的一条就是不能感叹最近过得太顺利,否则接下来一定会有的忙。”
安岁因为先前的那场风波,已经在家休假三个月有余了,这时说起从前在科室里的事来,却是如数家珍,半点不陌生。
在家里休养的这段时光非但没有将她和工作隔绝开,反倒是在心灵上拉近了两边的距离。
安岁亲自体验过生育的流程后,自认为能够比从前更体谅病人的心情,这时说起在医院里值班的忌讳来,也照样是微笑着的,哪怕一旦林乔的“乌鸦嘴”应验,她就是最容易中招的人。
林乔见她气定神闲,单是“呸呸呸”了好几声把话收回来,也还是觉得有所不足,转而双手合十,做了一番祈祷。
容令施则是顿感失言,暗恨自己为什么要问。
有些事不说破的话就不见得会应验,他现在真是后悔的不得了,万一安岁……
不,没有万一。
容令施稳住心神,沉声道:“不会的,至少这次绝对不会验证,因为我在这里,如果非要验证不可的话,就验证在我身上好了。”
他很少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迷信说法。
可这一刻,他为了安岁愿意选择相信,认真的仿佛只要这话说出去,立刻就能兑现一样。
安岁心底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暖意。
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至少这一刻他是真心实意的愿意为她付出,如果她真的出什么事,他是能够指望的上的。
安岁的平静并不只是因为她身为妇产科医生,了解并且习惯于生孩子的场合,更因为她早就在内心深处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这辈子活得不算糟,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家里人和受她连累的孩子。只要他们都能好好的,她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容令施察觉到她通透中的不寻常,一颗心紧张的像是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幸好白琴书他们及时赶到,这才阻止了他深入往下想。
否则安岁还没进待产室开始准备,他恐怕就要先被送去抢救了。
桂凤枝跟白琴书她们几位女士心系安岁,直接就进了产房,至于余下的男人们,则是很有自觉的都等在了外面。
顾云翰身为容令施最铁的兄弟,已经帮了能帮的忙,这时自知留下也没用,还很有可能添麻烦,主动告辞道:“阿姨,容哥现在的心情一定特别紧张,我就不去打扰他了,麻烦您跟他说一声。”
他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甚至还有几分离经叛道的意思,算是长辈提起来就要催着成家收心的类型,但关键时刻的礼数半点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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