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其实是坐公交过了站,被司机师傅误以为要轻生,所以才会特意去网上搜索相关报导。
段艾晴神色动了动,小声重申道:“你发誓不告诉别人。”
陆知节今天发誓的频率比他过去二十多年来加起来都高,他眉心直跳的试图找补:“算了,要不然这件事你就别告诉我了,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万一社会新闻里的这两个人又跟容令施有牵扯,他觉得自己要么被秘密活活憋死,要么就得考虑一下辞职出去单干了。
段艾晴的话验证了他的预感:“晚了,你贼船都上了,现在要下去只能淹死了。”
陆知节想说他会游泳,即便跳船也是绝对不会被淹死的,可是段艾晴已经又用低得连他都快要听不清的话音把真相说出来了。
“你刚刚提到的陈焱就是小容易的亲生父亲,如果那一切都没发生的话,她现在就不会是容家的大小姐,而是梁家的大小姐了,只可惜梁家完了,她妈妈也为了保护亲人而不在人世了。”
“我信得过你的人品,之前让你发誓,不过是开玩笑的而已,但你要是因此对小容易有微词,就别怪我跟你不客气了。”
段艾晴这些话是认真的。
陆知节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竖起三根手指,并拢着指向了天花板,然后目光比之前更温和的看向了小容易。
小容易坐在桂凤枝身边,正饶有兴致的看向前方的产房和旁边显示屏上滚动的字幕,她还不能理解这些,看一会儿就没了兴趣,转而小声发问:“外婆,爸爸妈妈呢?”
桂凤枝知道她是睡醒后没有见到容令施和安岁,所以有些焦灼,见了她乖巧的模样,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爸爸妈妈去接小弟弟和小妹妹了,等他们回来,就有人和你一起玩了。”
说这话时,桂凤枝目光中满是关切,动作也特别的小心翼翼,生怕小容易会理解不了她的意思,或者理解了但却接受不了。
二胎问题一直困扰着很多家庭,尤其他们家的情况还非常特殊,不仅是一下子要多两个孩子,而且长女的身世还如此坎坷,属于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那一类。
段艾晴和陆知节刚好结束了交流,这时便也跟着坐过来,随时预备着哄孩子。
孰料小容易非但不难过,反倒拍着小手笑了,是个很期待的模样,口中用她还远不算丰富的词汇量说着:“小妹妹来了,玩具给她玩。”
闻言,大人们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都是一阵难受,这孩子实在太乖巧了。
午夜时分,安岁在经历了五个多小时的努力后,终于平安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容令施自始至终紧握着她的手,哪怕手背被她用力时下意识向内屈起的指甲抓挠得血肉模糊,也照样没松开过。
“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他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她,连孩子都顾不上去看一眼。
直到安岁气若游丝的说:“我没事,孩子们怎么样了?”
她真是特别的累,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甚至还有几分困意,要不是怕把容令施吓到了,又想看一眼孩子们再睡,这时怕是已经睡过去了。
安岁也觉得很无语,明明容令施一直就是个很成熟稳重情绪稳定的人,怎么到了生产这件事上,胆子就变得这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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