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节用最笨的办法撬了半天箱子,听到段艾晴的建议后抹了把汗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他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在体力活上受打击了。
安成江知道段艾晴说的有道理,但在这事上却是犯了难:“可是开锁匠的话,很难不撬锁,一旦用上工具,里面的东西可能受到损伤,不瞒你们说,里面装的其实是两坛酒,坛子有些脆弱。”
“是女儿红么?我还以为现在H市已经没人遵循这个老习俗了。”段艾晴眼前一亮,忽然明白箱子为什么这样的重了。
各地民俗不一,随着社会的发展,许多麻烦又没有太大实质性作用的习俗早就渐渐的被丢进了故纸堆里,其中就包括在女儿出生时,往院子里埋酒这一项,只有一些讲究的家庭会继续。
陆知节虽然也是H市本地人,但他是个男孩,家里也没有姐妹,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直到这时亲眼见到安成江和谭林的重视,才对仪式感有了真切的体会。
安成江面色微微黯淡了一瞬。
“是啊,这个酒一次只能埋一坛,并且从放酒到填土一气呵成才能讨个好意头,若是为之埋酒的女儿一直没有结婚,等到她三十岁那年再挖出来也一样,我曾经觉得这酒会长埋在地下。”
他和谭林为了弥补内心的遗憾,对当初的安凝可谓是溺爱到了极点,但像这样独属于安岁的东西,却是从来没想过要动。
段艾晴明白他和谭林的用心良苦,当即询问道:“我能给箱子上的锁拍个照么?说不定能找到帮得上忙的人。”
托交际广泛的福,她朋友圈里说不定真有人能联络到技艺如此高超的开锁匠的人。
段艾晴发朋友的间隙里,陆知节仔细的去擦了汗,洗了手,然后才进到里间,凑到婴儿床边好奇地观察起了两个孩子。
“他们看起来好……小啊,真得能长成小容易那么大么?”他惊愕的眼镜都快从鼻梁上滑下来了。
从前一起上学的经历仿佛就在眼前,可一转眼的功夫,安岁竟然都有三个孩子了。
陆知节真切地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
再不抓紧的话,说不定段艾晴真得会选择沈舟当结婚对象,然后他们两个就会日久生情,真得变成一对恩爱夫妻,而他——
陆知节哪里还敢继续往下想,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把不合时宜的念头给驱逐出去。
安岁倒是不介意他胡思乱想,要是他能因为喜欢孩子而生出追求段艾晴的动力,这也算是好事一桩了,只不过他的努力方向总是出问题,这次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或许应该让容令施再想个法子。
不等这个念头成型,容令施已经抱着奶粉罐又回来了,他专注地对安岁解释起了自己去这一趟的缘由。
“我已经咨询过营养师和儿科医生了,他们说两个孩子最好是喝同一个牌子的奶粉,但有偏向的话也不用勉强,既然哥哥喝这个牌子会呛奶,那我们以后就给他喝另一种不会被排斥的。”
这两个小家伙明明是龙凤胎,但在奶粉的选择上却是有不同的偏好,尤其是相对体弱的哥哥,不仅醒得比妹妹晚些,喝奶的速度也慢,而且接连换了两个牌子才肯多喝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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