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帆想着容易平素应付自家弟妹的风格,找补道:“是刚到,但是我忽然想起身份证落在家里了,待会儿恐怕进不去。”
他几乎是有点怕见容易了。
容峥没觉出他的异样来,而是抓住机会,问起了自家姐姐的事,他神秘兮兮的说:“归帆哥,我姐是不是谈恋爱了?”
顾归帆毫不犹豫的否认:“没有。”
容峥见眼前的线索就这么飞了,不太相信的表示:“归帆哥,要不然你再好好想一下?”
顾归帆警惕起来:“是容叔叔和安岁阿姨发现什么了吗?”
他跟容易不同班,可在学校里却是同出同入,就连食堂都一起去,别说容易早恋了,就算她有稍微亲近的朋友,他也是最清楚的那一个。
可从头到尾的罗列一遍,不是女孩子居多,就是点头之交,没一个有可能擦出火花的。
跟他们打过一场羽毛球的常峰倒是可以算个交集略多的,但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四个人一起切磋打球,也是明显的不可能。
于是他只好一反常态的开始乱想,难道容易真得有连他都不认识的异性好友?
容峥看出顾归帆是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儿地摇头道:“没有,但我姐这两天特别不对劲,我和安安很担心,只好来问你。”
他们是同辈人,说起话来终归是方便些,至少比直接告诉家长来得强。
顾归帆能猜到容易反常的原因,但他没法说,只能出于担忧问:“你能告诉我,她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么?”
他跟容易在社交网站上的聊天记录停在了前天早上,放在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哪怕他们其中有人生病了,彼此间也照样有说不完的话,容易就连在路边看到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都会拍下来发照片给他。
有一次他躺在病床上输液,看到药液下落的瞬间很美,也是一样拍了照片给她。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沉默的时候,就像是羽毛球比赛前的那个冬天,她控诉他是在冷暴力一样。
容峥把顾归帆当成是自己人,他一鼓作气地把容易的反常全说了。
“我姐昨天回家后的模样就跟河豚差不多,但不管我们怎么问,她都说不生气,可是等到了晚上,竟然会拒绝出去玩,自己一个人抱着零食在家庭影院里看都市言情剧,哭得稀里哗啦。”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把容易看剧时痛哭的模样学得惟妙惟肖,而顾归帆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担忧变成了嘴角上扬。
“我第一次见我姐哭那么惨,最后女主角死了,男主角殉情,她一左一右搂住我和安安,差点把我憋死,还有——”
容峥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望着顾归帆迷茫道:“归帆哥,你不会被我姐传染了吧?”
顾归帆忍笑摇头,他也不想笑,但他实在是太了解容易了,她这反应哪里是伤心难过,分明是看剧看得太投入了。
惆怅或许最初是有过的,可在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剧情中之后,肯定就荡然无存了。
这倒是件好事。
顾归帆忍住发笑的冲动继续说:“没有,我只是想起来一件好笑的事而已,对了,你姐在哪儿呢?”
容峥顶着一头雾水回答:“在帮邻居遛狗,是一只叫旺财的哈士奇,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顾归帆记得那条傻里傻气,特别亲人的哈士奇,这时就说:“大概是因为你招小动物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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