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过去,他的自我介绍还是这样平凡而没有新意。
容易听得十分习惯,却是觉得他这个介绍很有意思,归来的帆船,听起来就很有诗意,她抬手托住下巴,并不自知的露出了笑容。
顾正明笑容友善,说话也很和气:“我是正直的正,明亮的明,今年十六,是五月生的。”
他补全了顾老爷子没有提及的信息。
顾归帆心领了他的好意,跟着说:“我是十一月生的,好像比你小,应该叫你一声哥哥。”
顾正明相貌偏于柔和,面容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他微笑道:“六个月而已,差距也没有很大,还是叫名字吧。旁边这位是容叔叔的大女儿容易妹妹吧?你好,我们应该也是初次见面。”
他身为顾家的旁支,其实是这里的常客,每逢顾家有什么事都会跟着父母来露个面,但见容易的次数确实是少。
容易见话题扯到自己这边来了,但却没有提起先前在后花园里遇到的事,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然后笑盈盈的接话:“是我,我的名字就不介绍了,就是大家平时常提起来的那个意思。”
她话音轻快,声线清脆,正是个再活泼不过的少女模样,连带着这个小厅里的氛围都变得活跃起来了。
顾老爷子上了年纪,是越发的爱热闹,但他身体状况不允许,没法再身体力行地参与了,所以平时最喜欢看到年轻人的活泼模样,觉出了厅内的拘束后就说:“你们自己玩吧,不用陪着。”
他看得出来,容易和顾正明早就坐不住了,顾归帆倒是性格沉静很坐得住,不过这孩子也是因为讲礼貌罢了。
他们这对祖孙平日里交集甚少,勉强坐在一起真是无话可说,倒不如让孩子自在点。
这其实是好意,可三个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出了宴会厅,第一反应却是无话可说,场面不比在里面自在多少。
尤其是顾正明,他见容易和顾归帆明显熟悉得多,便没等着他们跟自己搭话,而是主动开口跟他们聊了起来。
“我从前在首都那边读书,今年刚转学过来,在城东那边的私立高中念高一,对这边实在是不熟悉,你们在哪儿读书?说不定咱们还是校友呢。”
城东的私立高中是H市有名的贵族学校,学生大都是非富即贵,顾家人会在这里读书是很正常的事。
顾归帆得知他在这里读书,跟一中八竿子打不着,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沉声道:“我和容易一样,都在一中上学。”
“我听说过一中,公立学校里的翘楚,就是升学压力似乎不小。”顾正明的性子跟顾归帆有一点像,说起话来很温和,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内给足了旁人面子,尽量不让任何人感到为难。
相比之下,顾归帆是另一种温柔,始终带着点距离感,也就是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容易知道他并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不擅长跟人交心。
他心里有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只有能够理解他的人才能推门进去,而容易恰好是其中一员,这一点毋庸置疑。
容易既然有此自信,加入到他们的对话中去时自然也不必等待时机,想说就说了:“恩,课业是繁忙了一点,不过业余生活也挺丰富的,不用担心会无聊。”
顾归帆跟她心有灵犀的笑了一下,半开玩笑的接话:“明天晚上就要回去上晚自习,可不是没办法无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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