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看在旁人眼里正是一副聊得热火朝天,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模样。
顾归帆用余光看到这一幕,反而确认了容易已经听到他和顾正明的对话,无声地苦笑过后,配合着她的希望跟对方聊了起来。
她既然是一片好心,他当然应该配合一下。
“其实我们没什么区别,我的朋友也很少,大部分认识的人都只能算同学,不过这样一来也有省心的地方,毕业时既不需要准备同学录,也不需要发愁该如何往别人的校服上面写名字。”
他初中毕业时,成绩好得已然全年级闻名,时不时就有别的班级的学霸来跟他讨论复杂题目,对此他来者不拒,总是表现得很和气。
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交集丝毫没有要继续延申的意思,往往就中断于此了,倒是几个同班女生在毕业前夕拿了校服来找他签名留念。
顾归帆的字迹跟他的为人一样规矩,签字时特意挑了不显眼的地方。女同学们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后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还是后来容易笑着拍了他肩膀好几下,才让他明白其中深意。
这样的人缘跟好是半点不沾边,让他在跟顾正明说起没朋友的好处时,满脸真挚,极有说服力。
顾正明以为他是在谦虚,跟着也自嘲了一句:“你至少还有同学,我都不知道在一起上了半学期课的人能不能算同学,算的话,我的同学恐怕能绕地球一周。”
“我小学换了三所学校,我以为这就够夸张的了,谁成想这只是开始,我初一一年就换了三个班主任,大家怨声载道,我都不敢说兴许是被我影响的。”
顾归帆和顾正明不能说是相谈甚欢,但至少是聊得还算融洽。容易乐得看到他跟别人做朋友的样子,笑盈盈地收回余光,专注地跟容安安聊胡桃夹子。
顾家对老爷子的七十大寿非常重视,就连厨师都是专门请来的,据说曾经在本地的老牌饭店工作过,有一年还参与过国宴,退休后便很少再露面,也不知道顾家是怎么请动的这位主厨。
容易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在意厨师的名气,她只关心今天的饭好不好吃,桌上有人开始聊这些菜的来历渊源时,她就听一道吃一道,最后也承认主厨确实是有点水平。
这桌菜色香味俱全,其中有一道点心做得尤其好,是桂花酒酿味的生巧克力。
容易尝过一口,登时两眼冒光,开始发自内心的承认这特意请来的厨子确实是有点水平,小声对容安安说:“回去得好好打听一下,同样的巧克力,怎么别人家的这么好吃,一点也不腻。”
容安安学芭蕾,小小年纪就得开始控制体重,对生巧克力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时便坚决不已地扭过脸去不看这道点心,同时吃着开水白菜自我催眠:“这是因为你做的不好吃。”
闻言,容易果断往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力道很轻,但是动静特别的清脆。
当姐姐的要是没两手绝活,肯定是拿捏不住弟弟妹妹的,容易这个大姐姐能在弟弟妹妹面前说一不二,靠得可不是打弟弟要趁早这一个法子。
顾归帆跟顾正明他们聊了没几句,注意力就重新落回到容易身上去了,见她讨论个点心也能高高兴兴的,心中不由的一软,跟着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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