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多彩的未来像梦一样出现在了容易眼前,直到顾归帆的声音变得清晰:“我之前跟谭予一起去看了电影。”
梦境破碎的时候就跟泡泡一样,会噼里啪啦地碎个干净。
容易像是亲眼看到泡泡碎在眼前变成泡沫一样,视野变得有几分颠倒起来,她听到自己不失恍惚的讲:“我记得你是说过答应了她的邀约来着,所以就是一起去看电影?”
这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原本不是。
顾归帆仍旧没有看容易,他蹙着眉尖,低着头,看起来特别苦恼地说:“是,当时她选择了跟我们一起去看的那部片子,其实那已经是我看的第二遍了,所以我们聊了一会儿……”
接下来他还说了许多话,可容易脑瓜子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忽然听不懂中文了。
什么叫他觉得跟谭予很合得来?什么叫他有点后悔之前把情书还回去了?容易深呼吸一口,诧异道:“你喜欢她?”
没办法不诧异。
顾归帆跟谭予何止是不熟,他们不同班,他的个性又偏于孤僻,朋友全都是以她为中心认识的,除了那封情书外,两人根本不存在交集。
容易第一次希望自己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们是无话不谈的,顾归帆有了困惑会同她讲是很正常的事,也许他就只是第一次收到情书,所以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而已。
但他接下来的话把所有的幻想都打碎了。
顾归帆还是没有看她,他望向了那个巨大的中国结,仿佛不这样做的话,目光就会落到她身上去,至于接下来的话更是没法讲了。
“我不知道。”
他话音里的困惑和平静全都恰到好处的让人挑不出半点问题,至于模糊不清的措辞则是被忽视了。
容易现在真是宁可听到他说自己喜欢上谭予,决定接受告白了,因为那至少能证明他是一时冲动,而不是在认真考虑。
认识这么多年了,他此时的模样就是在思索,而且所思索的必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容易想问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她怕不合时宜的刨根问底会让他意识到自己真得喜欢谭予。
不是有句话叫做自古竹马不敌天降么?她曾经很庆幸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时光,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太熟也不是件好事。
顾归帆连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都跟她讲,怕是完全没把她当成是异性。
大年初一,一个喜庆的好日子,容易的感觉却只有累,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了,只知道顾归帆还是履行诺言,把她送了回去。
路上他们闲聊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顾归帆很少会主动说这些:“我那天路过馄饨店,老板过年歇业了,要到初七再开业。”
看来他是真得很喜欢吃那家的馄饨。
容易觉出了自己是在胡说八道,可是也懒得多修饰:“过年期间应该也没什么生意。”
“说得也是。”顾归帆很关切的提醒她,“对了,你还没吃午饭,到家记得吃午餐。”
容易这次懒得开口了,就只是点了下头,她开始后悔之前用酸橘子开玩笑了。
那只橘子的酸涩气息挥之不去,简直像是浸到心里去了一样。
容家就在眼前了。
顾归帆刚想起来一样问:“对了,你之前想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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