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低级错误开始不断出现。
容易忽然觉得,或许直接弃考是她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可这样做的话,先前泼过来的污水又该怎么办?还有一个办法,只要她能提前交卷,就不用一直这么提心吊胆了。
但最糟糕的情况总是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发生。
极度安静的考场里,任何一点不属于笔尖和纸张摩擦时发出的声音都会显得极其突兀,况且是手机铃声。
容易最害怕,却又无力阻止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众目睽睽之下,监考老师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过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老师神情严肃地把手机拿出来,然后低声说:“你出来一下。”
容易唯有站了起来,她察觉到了落在身上的来自许多人的不同目光,有讥诮、有惊讶甚至还有幸灾乐祸,但是她不敢回头。
考试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直到很多年后都想不起来,记得最清楚的唯有父母关切的话音和温暖的怀抱。
至于老师的话音则成了模糊的背景。
作弊、成绩作废还有之类的词来回在容易脑海中回荡,她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这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脑袋里乱哄哄的只能说出一句:“我不知道手机怎么进的笔袋里。”
监考老师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失望:“做错事很正常,每个人都会有一时冲动的时候,但容易同学,我相信你是明白知错就改的道理的。”
容易咬紧牙关:“老师,我知道很难解释,但我真得没有作弊,能不能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完成考试,成绩应该被作废,但是我没有作弊,手机在笔袋里,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出来看。”
容令施和安岁接到电话后,一起来了学校,他们都不相信容易会作弊,这时自然也是帮她据理力争。
监考老师对容易的家庭情况有所了解,碍于容家的势力和容令施的面子,没有把话说得太死,但根据校规校纪,带手机进考场等于作弊是无疑的。
安岁的高中就是在一中读的,很清楚这所学校对学风的看重。
现在容易带手机进考场已经是确凿的事实,他们能做的只有证明容易的清白,至于接下来的考试,则看容易的个人意愿。
容易的数学卷子只答了不到一半,即便是继续剩下的考试,有了这门糟糕的成绩拖后腿,也是不可能考出证明自己的成绩了。
可容令施和安岁都没有替她做决定,而是在等她拿主意。
容易深呼吸一口:“我要考完,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我都一定要考完。”
她骨子里的倔强跟她生母一模一样,哪怕到了最糟糕的时候,也仍旧会昂首挺胸,走完自己认定的路。
容令施和安岁对视一眼,说不上这是好还是不好,但他们能做的只有无条件相信支持她。
考试用时两天,容易在考场上带手机的事不到下午就传开了,不仅表白墙上有了同考场同学绘声绘色的形容,就连食堂和走廊里也满是讨论的声音。
“听说了么?之前那个级部第一果然是作弊了,这次被老师当场抓获。”
“我也听说了,她父母好像都来了,不过听说她不肯承认,说手机不是自己带进去的,换作是我,至少要换个聪明点的作弊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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