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教授和夫人平素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孙女,自然不会舍不得给她买东西,只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换牙,实在是不敢多给她吃糖。
老两口为此没少在家里跟小孙女斗智斗勇,就连巧克力都必须藏到厨房米罐里去,这时见有不带她往卖糖的摊位旁边去,便能满足她要求的法子,自然是一百个没意见。
顾归帆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开始认认真真地挑插在摊位上的苹果糖。
容易忽闪了几下眼睫毛,见他连余光都不往这边落,忍不住走过去彰显了一下存在感,见他还是只看糖,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当即轻轻踢了他鞋跟一样。
没办法,两只手都被刚买的小玩意儿占着,不得不暂时抛弃礼貌。
顾归帆经她这么一提醒,总算是有了看中的苹果糖,他选了那只让她纠结无比,最终不得不忍痛割爱的第二喜欢的糖。
他们俩的品味总在这样微小的地方不谋而合。
顾归帆拒绝了老板帮他将糖切碎的提议,拿着糖对她说:“高教授今天心情不错,祝你顺利。”
他对自己提前给高教授打了预防针的事只字不提,目光轻飘飘地从她身上掠了过去。
盯着异性看个不停是件很没礼貌的事,他在他们共度青春期之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从那以后,凡是需要打量她的场合总会用这个法子,仿佛这样就能真得不多看她。
容易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玩着手里的苹果糖解释:“我知道应该回去换件衣服,而不是继续穿这身公关部口中适合降低存在感的造型,但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任何时候态度都很重要。”
“所以你要坦然承认这不是偶遇?”顾归帆说完这句,眼里闪过一抹讶然,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叫多此一举。
枉他从小就被人夸是个聪明孩子,身为高教授认可了解的后辈,竟然真以为这连日来的小动作能瞒得过对方的眼睛。
怕不是还没有容易这个旁观者看得明白。
他不承认自己是关心则乱,无奈一笑:“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在医院里闭门造车太久,竟是把这么简单的事给搞复杂了。”
容易咬了咬下唇,也是豁出去了:“走,带我过去吧,当不了就当是你帮忙引荐。”
与此同时,高教授正在跟老伴咬耳朵:“我说的就是这个女孩,她跟小顾一看就般配,可惜小顾不解风情,还要人家女孩子主动找他。”
高教授的夫人跟他一样上了年纪,但头发抿得一丝不乱,身上的旗袍亦是平整,就连披肩都是与之搭配的风格,想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
高教授絮絮叨叨说顾归帆在容易面前的自卑时,夫人就在旁边含笑听着,时不时一点头。
“依我看这两个孩子熟悉得很,说不定哪天就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小顾最近天天来我们家点卯,为的就是跟这个女孩子有关的事吧?活泼开朗不娇气,跟小顾那么内敛的性子正互补。”
他们两个也不急,就站在不远处陪着小孙女看栈道上的灯,等顾归帆以比平时慢得多的步伐走过来,这才笑盈盈地一起看了过去。
顾归帆这几天没少旁敲侧击地绕弯子说起希望跟企业合作建立实验室的事来,自以为将心思藏得很深,殊不知他的心思在亲近人眼里一览无遗,早就被高教授给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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