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正在无计可施,突然一个极其衰弱的声音从郑乾的头顶上传来。
郑乾吓了一跳,就算自己成了凡人,目力有所下降,大厅内不算太暗,刚才已经仔细查看过了,如果顶部有东西,不可能看不到。
郑乾小心戒备,大声喝问:”头顶是谁在说话。“他紧握刀把,闪出几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赶紧给我滚出来、”。
“是我啊。帮帮我。”。
郑乾顺着声音看去,顶部空荡荡,除了一闪闪的封印结点,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他使劲眨眼。甚至跳起来摸了几下。上次他进来的时候,清楚记得顶部会自己移动,他摸不到,这次却顺利的摸到了。但出声的地方没有任何异常。
“你到底在哪?我看不见,怎么帮?”,
事到如今。郑乾经历了冰与火与的锻炼。心志大为坚定。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碰到这样孤立无援的环境,竟然极为镇静,丝毫没乱了阵脚,经过多次历练后的郑乾,哪怕在这儿怪事迭出,却再不象从前那样六神无主。
“呼啦。呼啦”好像有东西在呼呼的喘粗气。又像风吹大火。郑乾的脚下逐渐发红。他的脚底烫的很。
郑乾吓的跑开几步。他站着的地方,一簇炽热的火焰从地下钻出来。腾空而起。火焰光芒闪烁,形成垂直的一束,并不朝周围蔓延。而是直直冲向大厅顶部。地下被火苗烤的冒出黑色的油体,一股清香弥漫,郑乾咽了咽口水,这股香味跟羊肉串似的,勾起郑乾的食欲来了。火焰离郑乾有几丈远,空气仍然象着了火,即使郑乾的身体是淬炼过的。热气从他脸上拂过,仍能感觉出这种热度非一般人能忍受。根本不是凡间之火。
火焰象猛恶的毒蛇舔着大厅的顶部。工夫不长,顶部被烤出黑色的油,落进火中,火焰更加炽烈。
郑乾离的稍远了些,避开火焰的高温。静静盯着火焰。
刚才那个求助的声音没再响。火焰中除了被烧的滋滋直响的黑油,也没异样。
突然郑乾的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发慌。紧接着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呻吟从心中响起。
“烧死我也。我快护不住他了。他本来就受了伤。再经不起折腾。”。
郑乾一愣,这个声音郑乾觉得自己听过好几次,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别想了,赶紧想法救人。我是郝仁义。”,似乎知道郑乾心中所想,没等郑乾询问,那个声音自我介绍。
啊,郝仁义。
”刚才我呼唤你,你为什么不出来。我以为你挂了呢?“。郑乾同样用心声跟郝仁义交流。
”什么?挂。。。。了?“。郝仁义听不懂郑乾的这路语言。
”就是死了。“。
”哦,死是没死,气还长着呢。就是罪太难受了。唉哟,疼死我了。“。
”到底在哪,你想让我怎么做?别老是叫疼,我倒是给我指点一条明路啊。“郑乾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但眼前的大火熊熊,又没灭火之物,郑乾实别无他法。
”你等着就行,等一会儿时机到了,你按我说的做。“。郝仁义声音哆嗦,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在等待的过程中,无论看到什么,千万别惊讶。也别说话。要全力关注。不能走神。机会稍纵即逝。错过这次机会,再等下次机会还要很长时间,而且在这么的时间里,我倒是还可以捱的住。恐怕他不行,”。
郝仁义反复叮嘱郑乾一定不能走神。郑乾牢牢记住。
“咳。咳。咳。”一阵苍老的咳嗽从郑乾的背后传来。
郑乾猛回头,一个老头佝偻着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郑乾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刚才跟他说话的郝仁义。
郝仁义背着一个巨大的铁架子。铁架子非常沉重,压的他只能弯着腰慢慢挪。一步一咳。花白的胡子沾的满是污泥。打着缕垂在胸前。双眼恐惧地看着火焰,似乎非常不愿意朝火焰走。他背后的黑暗中闪了一下,一道闪电如同长鞭,狠狠抽在郝仁义身上,郝仁义踉跄几步,差点扑倒。啪啪闪电鞭抽打下,郝仁义经过郑乾身边。走向火焰。
他跟郑乾擦身而过的时候,郑乾才看清,这个巨大的十字铁架并不是绑缚在他的背上,而用铁钩穿透他的琵琶骨,再与铁架焊接在一起。闪电鞭抽在郝仁义身上,巨大的电流电的郝仁义象打摆子,哆嗦成了一团。
郝仁义叮嘱郑乾无论见到什么,不能惊讶更不能说话。郑乾硬生生压下想开口询问的念头。
经过郑乾身边的郝仁义对郑乾视而不见。径直在闪电鞭的驱赶下,来到火焰旁边,
顶部传出一阵铁链声。郑乾见空无一物的顶部也出现了一条铁链。慢慢垂下来,铁链的一头拴着一头猛虎。三头三尾。郑乾也认得。这个不是穷奇吗?
穷奇的惨象跟郝仁义一样,铁链穿过他的两只前爪,将他吊在空中。他双眼紧闭。身上的毛脱落了许多。如果不看脑袋,跟一只快死的癞皮狗没区别。
吊着穷奇的铁链垂到郝仁义铁架上方。
郝仁义伸出双手抚着穷奇的脑袋,嘴里嘟哝着什么?郑乾什么也听不到,只看到郝仁义的嘴巴一张一合。
穷奇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绝望地闭上眼。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
郑乾心里发酸,堂堂的神兽竟然被折磨哭了。
郝仁义跟穷奇的头顶响了一声。几道水柱从头上浇下。冲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郝仁义紧紧咬着嘴唇,穷奇颤抖不停,他们好像都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不就是洗个澡吗,跟褪毛似的,郑乾心中暗想。
过了一会儿,郑乾才看明白,这哪里是洗澡,明明就是褪毛。水柱锋利无比,跟刀子一样,由无形的手操纵,上下翻飞,郝仁义的胡子头发眉毛衣服什么的全都没了。跟个剥了壳的鸡蛋。穷奇也差不多,虎皮被剥下,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褪毛完成,水柱变成了真正的利刃,一刀刀在郝仁义与穷奇的身体上切割起来。
郑乾看的毛骨悚然,这就是千刀万剐,他在阴司见过一回,这回又开了眼。
在阴司中的剐刑,进行的很快。而在这个大厅,加在郝仁义身上的剐刑却进行的非常缓慢。每片一块肉,便在火上炙烤,等到熟了,就硬塞进二人的嘴里,
更为变态的,是将郝仁义的肉塞进穷奇嘴里,郝仁义吃的是穷奇的肉。
一人一虎虽然极力抗拒,奈何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漫长的剐刑终于进行到了尾声、郝仁义与穷奇除了两只眼睛是完整的,全身都成森森的白骨,利刃的割肉手法还真专业。比最高明的疱丁还要高明,即使如此,二人眼珠还在转动,证明二人的生命仍在,
利刃飞起,噗噗同下将他们的眼睛挖出。
剐刑进行完毕。
郑乾的心揪成了一团儿。这他妈的太变态了。这种惩罚没人可以忍受。他屏住呼吸,专注的等着郝仁义给他发信号。(如果郝仁义还能发信号的话。),
火焰钻入地下,利刃也消失,只有两个骷髅立着。
郑乾暗想:“不会这样就结束了吧,郝仁义怎么没给我发信号?”,郑乾正胡思乱想,胡乱猜疑。骷髅有了新变化。
森森的白骨里冒出一滴滴金色的液体。液体凝成晶莹的水珠。在骨架上游走。所到之处,有血肉慢慢生长。
他们在重生。金色的液体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儿。郑乾闻的醉了。禁不住痴迷的闭上眼睛。
“别闭眼哪。那个东西出来了。”。郝仁义吼声在郑乾的心中响起。吓的郑乾激灵了一下子。赶紧眼睛看向骨架。
骨架的上方,大厅的顶部悠悠荡荡垂下一根丝线。丝线完全黑色,跟周围的环境融在一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丝线吊在郝仁义与穷奇的骨架上,顺着丝线一只小孩拳头大小的蜘蛛爬了下来。
“抓住它。千万别让他跑了。”。
郝仁义在郑乾心底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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