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听了是马岳华送的礼,一下就沉默了。
“邓书记,你在听吗?我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上报J委。”林方政第一次碰见这种事,难免心慌不已。
“你先别慌,事情没弄清楚前别轻举妄动,他为什么要向你行贿?”
“我哪知道,就说是感谢。”
林方政当然不知道马岳华是来图什么,只是大概判断可能是加强走动,留下把柄,将来万一有新的开发项目能继续承包。商人是最精明的,知道林方政是深受器重的改革先锋,将来必定还有新的开发项目,想着花点小钱去赚大钱。
“现在都放假了,你也交不了。先好好存着,等假期上来再处理。能悄悄退还就退还,不然闹大了,之诚旅游公司肯定会受到牵连,顺带着旅游开发会受到致命影响。”邓士诚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说的不无道理,真要以行贿罪追究马岳华,那之诚公司要临时派人来接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况且这样势必会影响合作关系,给开发进度造成影响。
林方政坐了下来,要不就先藏着,等春节上来再找到马岳华当面退还。
可左思右想,下不了这个决定,总觉得这样夜长梦多,到时还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变故。
思索无果之下,林方政想到一个人,宾良骏。作为值得信任老大哥,可以打给他咨询咨询。
接到林方政的电话,宾良骏显得十分高兴:“方政啊,到家了?”
“没了,还在雪林乡。”
“怎么还没回去?那吃饭了没?”
“吃过了。宾局,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你。”
“什么事?”
林方政又把过程始末向宾良骏做了汇报,并把邓士诚的建议一并说了。
“胡来!这种事怎么能拖?你春节又怎么去退?退了又怎么保证人家会收,万一人家说不止2万块怎么搞!”宾良骏平静的心情忽然勃然大怒。
“那怎么才能退给他?”
“退什么退?!他既然要这么强行行贿,就把它交上去,反正贿赂款已经属于非法财产,应该予以没收!”
“直接交上去?现在时间上是不是不方便。”
“嗯……”宾良骏沉吟了一下,“这样,你把钱打到秦南省的廉政账户,账号我发给你。写清楚是廉政款,并注明自己的姓名。保留好付款凭证,以后用得上。”
“可是,这样会不会对旅游开发造成影响。”林方政还是放心不下。
“保住自己才有开发!”宾良骏呵斥了一句,然后降低语调,“应该不会。你如果真担心的话,这事就暂时谁都不要提了,也不要跟马岳华说你交公的事了。切记,一定要保管好凭证!”
在宾良骏再三叮嘱下,林方政拿着这笔赃款跑到乡上的银行把钱汇了过去,将打印出来的凭证捏在手心,然后藏在自己枕头的床单下面。
又将这些赃物用鞋盒子装起来,放到床底下。当然,腊肉就还是放在桌上,准备春节上来后直接送给食堂给乡里同事们加个餐。
这一夜,林方政睡得很不踏实,几乎是一夜未眠。外面寒风吹着不知名的金属物体不停晃动,让他总觉得随时有人会闯进来,然后拿枪指着自己,把自己架起来。接着关到一个全是软包墙的房间里,没日没夜的审问,交代清楚后将自己丢进了监狱。
直到早上才发现,全身已经汗湿。这才深切体会,那些贪官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泰然自若,特别是第一次受贿时,肯定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这毫不费力就能得到财富的感觉,就像毒品般侵蚀着他们的底线。最终在不停受贿中麻木、自暴自弃,甚至沾染上瘾,疯狂主动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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