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林方政心头一暖,孙勤勤走了之后,还有人这么关心自己。
“单位都知道了?”
“没有,我私下问的张标书记,他还让我不要说出去。”
“那就好。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你的情况。”袁莉慧说。
“我很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林方政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你早点休息吧。”
正准备挂掉电话,袁莉慧连忙说:“那个……”
“嗯?还有事?”
“今天晚上,易总请我吃的饭。”袁莉慧小声说道。
“哦?中龙说什么了?”林方政预感他俩之间有事。
袁莉慧有点不好意思:“他…他跟我表白了。”
电话那头显然沉默了一下,袁莉慧紧接着问:“方政哥,你还在听吗?”
“我听到了,你答应了吗?”
“嗯……”袁莉慧的声音突然小如蚊子。
“呵呵。”林方政勉强的笑了笑,“那祝福你呀,好好相处。”
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中,这段时间易中龙对袁莉慧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一个是风度翩翩的情场老手、一个情窦初开的无知少女,被攻略是迟早的事。
挂断电话后,林方政心头涌起一种莫名的酸味醋意,如同当初知晓齐菲菲和刘建义在一起时的心境。
暗暗摇了摇头,人家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即便自己对易中龙的感情目的有着怀疑,也不该去插手。
点上一根烟,摇下车窗,刺骨寒风迎面而来,昏黄路灯飞速后退。
刚刚讲到易中龙,让林方政想起了梁之诚,他在旅游项目上的存在感已经消失殆尽,却不知道他的工程公司究竟如何。
“先去一趟工业园。”
“好嘞。”司机没有多问,在前面一个路口左拐了。
白天的工业园本就是荒无人烟的感觉,晚上更像是一座鬼城。
与县城中心完全不一样,晚上的工业园稀稀拉拉没有几个路灯亮着,一路开过去,大片大片的地空着没有开发,已经建成的工厂也是一片黑暗,丝毫没有工业园应有的通宵达旦的生产繁忙景象。
“在这停吧,我想走走。”林方政让司机在离之诚工程公司几百米远的地方停下。
“要我陪您吗?”
“不用,在这等我就行。”
开门下车,寒风瞬间从衣领倒灌,穿透毛衣,直刺肌肤。
林方政不禁紧了紧衣领,点上一根烟,沿着坑坑洼洼的道路向之诚公司走去。
路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偶尔有一两只野猫窜过去。说实话,这环境,单人在这走着,还是挺担惊受怕的。
很快就走到了之诚公司大门前。
大门紧闭,办公室楼漆黑一片,就连传达室都没亮灯,没有人值班。看来是停业有一段时间了。
群体事件之后,之诚公司就被政府盯上了。虽然梁之诚本人逃过一劫,但这么大的事件,很快被查出梁之诚是粱名光的儿子。
粱名光因此被立案调查,果然查出他利用职权为儿子在岳山包揽工程的行径。他也是岳山老人了,经过斡旋,没有追究刑事责任,但还是给予了严重警告的党纪处分,免去其副局长职务,此时职务职级并行已经全面推行,他因此被降为一级科员。
按道理来说,他作为一名老资历的副局长,如果主动退出实职岗位,至少晋升一级为二级主任科员,从而安稳退二线养老。
结果这一下,本来已经定级三级主任科员的他直接被连降两级,和刚入职的干部一样成为了一级科员。
所谓坑爹,这也算是一个典型了吧。
粱名光倒台后,梁之诚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旅游项目不断遭到山塘村的挤压,自己的基本盘,之诚工程公司,也因为父亲的倒台,再也拿不到任何项目,渐渐的也就遣散停业了,处于了倒闭的边缘。
善恶到头终有报。在最后一口没咬着林方政后,梁之诚就逃离了岳山,直到被彻底逐出旅游项目,都没有再回来过。
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暗荒芜景象,林方政叹了一口气,这还是工业园吗?一点生机都没有。这样的环境,又如何能吸引投资呢?
摇了摇头,自己想的太多了,还是先顾好自己本职的一亩三分地吧。
坐上车,这一天实在有点累,眯着眼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已经是乡政府大院了。
时如逝水,恍惚瞬间。
很快到了3月份,县委经济统计,雪林乡经济总量在全县八个乡镇中从第七跃居第五,虽然还是没有进入中流行列,但增速喜人,按照光晨的体量和效益,明年定能挤入三强。
大部分人还是很高兴的,只是邓士诚有些懊恼,差一点点,就实现了他在王定平面前许下的诺言。
这怨不得别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要不是在光晨和之诚谁来承接上面犹豫不决,又怎会误了那么多时间。再说了,一年时间就想挤进中流,这么目标却是有些好高骛远了。
雪林乡的环境在日新月异的变化,自然到了论功行赏、按罪处罚的时候,人事开始密集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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